“嗯,怕。”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 谢麒说:“我静不下心。” “哥,你不是让我给你时间吗,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因为他一句话,谢磷乱了心,“我等不及了。” 他想要个名份。不需要旁人知晓,只要彼此认可就好。 谢麒说:“我认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 他声音哑了:“我不敢相信,你亲口说得才算。” “我投降了。”谢麒很轻地叹道,“谢磷,但我可能暂时给不了你同等的感情,你会介意吗?” 他摇头:“不介意。” 他要的,也从来不是对等的回报。 只用站在那,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 想到什么,又不放心地问:“那你还喜欢别人吗?” “喜欢谁?” 谢磷不说了。他的私心让他不容在此时说出第三个人的名字,哪怕仅仅是个代称。 “你上次。”想了下措辞,“惹得我很生气,我才会说出那些话。” 他知道他脑子里有根刺,但曾经对徐清羽的那份感情真正存在过,他只想说开,没想否认。 “那你以后别看她了。”到现在,他心底依旧不安。 太虚幻了。怕是假的,醒了之后恢复如旧,恐怕会逼疯了他。 “答应我行吗。” “离她远点。”语态放得很低,几乎在央求。 谢麒:“我会减少和她见面。”他还有话没和她说清。 谢磷抿了抿唇。 听出了,只是减少,但仍会见。 也好。 才刚开始,不能逼得太紧,否则他哥会厌了他。 而且,已经在退让了,不是么。 “好。”他说,“你要说话算话。” / 二月中旬,天阴,整天都看不见太阳。 在医院外的一家小餐馆,徐清羽坐在对面,端正地坐着椅座,低头盯着刚刚拆开包装的一次性筷子。 “怎么突然找我。” 手微顿,谢麒缓缓望向她:“你,都知道了。” 她嗯了声:“知道了。”然后自嘲般扯了下唇,“我说你怎么不肯告诉我,原来我哥去了那种地方。” “当时你的情绪很不好,我怕告诉你之后…” “还不如告诉我了。”很多很多年后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所谓幸福,是家人用命换来的,这种认知让她无比地痛恨自己。甚至连笑容都成了一种罪恶。 “对不起。” “我从来没怪你。”她不是没心的人,也能够设身处地体谅他当时的想法,而且,他付出得已经够多了,“谢麒,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我也从来没信别人口中的话。” “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那份最初的怀疑让她羞愧于见他,按了那通电话就后悔了,她也从来没想质问他。 “你哥那件事,的确有我的责任。”以至于后来每一次想起,内心都受着折磨。 要是他再坚持一点。 要是他当初没离开家里。 或者,再早一步… “我了解他的性格,就算真是你让他去的那种地方,肯定也是我哥拜托你的。”而且,“该道歉和道谢的应该是我。” 其实,本就与他无关。 迟疑半晌,她还是说出自己的决定:“我想等高中毕业之后把杜姨接到身边,亲自照顾她。” 杜方明的白血病已经进入到晚期,医生说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超出了诊断预期,至于往后是多久,要看各人造化。医生或许看她年纪还小,说的话终归有所保留,但她不傻,又如何解读不出其中的意思。 是照顾,也是弥补。 “那你的学业。”谢麒尊重她的想法,必然不会反对,但思考到了另外一点。 她早就想好了:“我想大一休学一年。” “你想好了?” “我前两天和我爸妈商量了,他们一开始反对,但拗不过我。我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听话。”她微微一笑,对谢麒说,“麻烦你经常为杜姨的事情操心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