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行医不分男女之别,可到底是皇家郡主,屠大夫也明白当中为难。而如今却多了个在学一方面天赋异禀的方瓷,实在是天助之! 倒也不是要方瓷多么精通药理,而是方瓷身为女子,与和宁郡主在药浴时针灸这件事就不必那么麻烦了。故而屠大夫在这几日便专挑了为郁棠行针的重中之重来教导方瓷,好在方瓷的确有天赋,屠大夫也放心了许多。 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郁棠的气色也好了许多,随着每日针灸药浴的治疗下,她倒也的确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郁棠躺在床上,屠大夫正在把脉,他总是习惯性地皱着眉头,叫一旁的陆黎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屠大夫,怎么样了?” 陆黎很是着急,他虽然看着小仙子一日较之一日气色要好,可他更希望她能早日痊愈。 屠大夫充耳不闻,还在搭脉。陆黎还想说什么,被郁旸扯了一下,又被他给捂住嘴,一下就老实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屠大夫才收回手,又看了看郁棠的舌苔和眼睑,这才慢悠悠地说道:“瞧着恢复不错,但要到下一阶段,郡主就要受点苦了。” 治疗郁棠的寒症那也不是寻常治病那么简单,先是她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加上长公主有孕时中的毒也多半都在出生后的郁棠身上,这么多年用药下来,多多多少少的,有些药的药性便不那么管用了。再加上来治疗之前,郁棠又发病了一次,更是发病过程也是惊险不已,所以如今哪怕有风见草在手,但屠大夫心里也还是有些担忧的。 本来最后治疗的这一阶段就是要拔毒,可拔毒的过程必定不会轻松,也需要郁棠有比较好的体力才能熬过来。但偏偏事与愿违,在来之前她还发了一次病,叫屠大夫就更担心了。按理来说,发病的频率也不该这么频繁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屠大夫也只能根据情况来更改治疗的法子。 郁棠闻言神色不改,说道:“十多年都过了,何惧于此。” 屠大夫摸着胡子点点头:“那就请郡主休息三日,三日之后咱们开始拔毒,若郡主抵得住这次拔毒之苦,寒症可去大半。” “好。” 郁棠一口应下。 见郁棠果决,屠大夫又道:“但即便如此,郡主的身体也不可能与常人无异,只是说不再受寒症之苦,却还是身子骨要弱些的。” “不是说风见草有用吗!”陆黎掰开郁旸的手,急忙追问。 屠大夫摇摇头:“风见草本就是对祛除寒症才有效,郡主的身子要靠将养才行。” “那就养着,王府什么没有,怎么会不行?” 陆黎脸色很是焦急。 屠大夫看了郁棠一眼,郁棠对着奉月招招手,奉月便上前把她扶起来,待她坐稳之后,才问道:“能养到几成?” “寻常人的七成。” 屠大夫道。 郁棠点点头,显然对这个答案也很满意了:“那便够了,我原本也并不指望能全然治好。如今看来,还是比我想象中更好。” 屠大夫听到郁棠的话难免会觉得有些心疼,他医治过很多病人,不少得了疑难杂症之人其心态都十分颓丧,尤其是常年患病之人,总是难免性格暴戾,厌世难处……可郁棠一个小姑娘,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发病之时无比折磨,待她清醒之后总是神色淡淡,不以为意,好似自己不过一场小小风寒而已。这一点,叫屠大夫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 就冲着这一点,屠大夫必然也是要尽心尽力地为郁棠医治。 人之生死病痛,行医者必尽全力相救,任何人都不例外。 郁棠的话不止是让屠大夫一个人觉得心疼,更是让郁旸陆黎,以及跟在郁棠身边多年的奉月燕云都心疼不已。 幸好,幸好马上就能解脱这等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那郡主好生休息,老夫去备药,这几日切莫情绪起伏过大,还是静养为宜。” 屠大夫又吩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屠大夫一走,郁旸和陆黎两人连忙抢着坐在郁棠床边同她说话。 “妹妹今日感觉如何?” “阿棠你觉得怎么样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