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微凉的指尖在向宣胸前游走,向宣周身立刻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他闻到了某种香味,这味道很难用具体的东西描述,却给人一种复杂又直白的感觉,像是深山处的松柏,开满遍地的兰花,或者是清照的月光。 向宣僵硬着一动没动,目光无处安放,到处游离着,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放到了祝期身上。 祝期低着头认真的刻画着印记,向宣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头顶、黑色的发旋,眼睛被黑发遮住了些,让他看不太清,视线往下再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唇。 他觉得祝期有些不高兴,虽然这种想法有些自作多情,但向宣觉得祝期不开心或许又大概是因为他。 好了。祝期在最后一笔的结尾处轻轻一点,他直起身,手指稍微碾了下,将多出的那点神力抹掉。他松了口气,这样向宣就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了。 向宣低头看去,那个印记像是用金色的沙描摹出来的,粗细分明,颜色格外好看。他刚伸手想要碰一下,却被祝期拦住了:别碰。 先在这坐着,等过两分钟它定型了你再动,祝期摆摆手,似是有些累,他说着往门口走:我先回去睡觉了。 祝期一下子扑在了床上,他动了动,抱紧柔软的被褥,眼睛眨巴眨巴着,有些睁不开。看来神力用得有点多,得需要睡一觉了。 但是在闭眼之前却忽然看到了些别的东西,周围飘着蓝色的光点,在头顶的灯光照耀下若隐若现。 祝期叹口气,又来了。 怎么?宦伊说,这么不欢迎我? 祝期勉强睁开眼,慢吞吞伸出手,蓝色光点自动在手掌心汇聚成蝴蝶的形状。 没有。祝期说。 听出他的话音有些不对劲,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到祝期脸上看了一圈,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他脸上的疲惫,又扑哧扑哧落回祝期掌心,话语里充斥着不满:你用了多少神力? 祝期无比坦然道:一点。 一点?你现在的一点和以前的一点能一样吗?对面有点气急败坏,也不怎么相信祝期说的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剩十分之一的神力了? 知道,祝期依旧很淡定,睡一觉就好了。这种程度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 宦伊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 地狱现在怎么样了?祝期开口问道。 提到这宦伊语气沧桑起来,倒豆子一样把烦心事都倒了出来:自从你走了之后他们就又开始作妖了,新上任的那个狱管实力不太行,我又费了好大劲加固封印,这才把那些鬼给拦住。无常界新来的鬼又多了一倍,老鬼区正拆了重建。忘川河的污染加重,只能新招了几个阴差加快净化。我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他说完等着祝期可怜他一番,然后给点安慰。 祝期笑了一声,拇指轻轻抚着蝴蝶的翅膀:那你这个冥王不好好在鬼界待着,跑这来干嘛? 这语气也没啥,不像是安慰,就是有点像赶客。 宦伊说:司冉把顾恒宇的事情上报了,我看到受害者是那家伙,虽然有点高兴且不想帮忙。 祝期耐心地问:但是呢? 但是按流程走一遍,生死簿到她那还需要一段时间,蝴蝶绕着祝期的指尖飞了一圈,怕耽误你的事,我就先看了过来告诉你。 顾恒宇死亡时间是两年前,但他的魂魄一直没有入无常界,也没有阳差发现,这个是我们的疏忽。宦伊说,除了他的亲人外,还和一个人连着一条很深的关系线,应该就是怨气记忆中的那个同桌,名字是张建哲。出生于京城郊区的张家村,出生时的家庭按照鬼界的评判标准来看为贫困。 生死簿上就记录了这么多东西,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什么用。 生死簿上记录的一般是人的出生死亡时间,出生时家庭状况,还有关系图谱这些大致的东西,不会记录生活的细节琐事。 有用,他们可以凭借这个条件找到人,找到人后问一下事情就基本能出来结果了,祝期闭上眼睛,谢谢。 那就好,宦伊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道:你要不跟我回鬼界吧,别在人间界和那家伙待一块了。 不要,祝期拒绝得挺干脆,声音却愈来愈小,你那条件没这好。 蝴蝶转了转身子,宦伊借着它的眼睛看到了周围的环境,床头精致的小灯,柔软的地毯,豪华的衣柜,双面华丽的窗帘。不得不承认,这条件确实不错。 而鬼界一直阴沉沉的,环境没有人间界好,也没有什么高端的设施。他想着要不要重新再把鬼界建一遍,再一转眼看向祝期,就发现他已经眯着眼睛睡着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