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子所在这侧的湖心岛与大湖之间,停着一艘足可容纳数百人的三层巨船! 次日直到傍晚,胡亥才把其余六个人都聚齐,把发现巨船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在这海外孤岛上,不管有什么恩怨,他们七个人已经是事实上的一个团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夏临渊迷茫地揉着眼睛,“可是,那白太公为什么要骗咱们,说来时的船已经烧毁了呢?” 刘萤思量着道:“那白太公自然有他的用意。我看他很是好客,不愿意让我们走的……” 正说着,白太公人来了。 “今日乃是灵湖公主选夫的好日子,吾王虽然病中,精神却好,愿意见一见诸位。您几位,请随老朽来。” 于是胡亥等人只得暂时搁置商量巨船之事。 王住在最宽大高阔的竹屋里,已经六十多岁了,因为早年旧伤,虽然地处炎热之处,却还是在腿上盖着华贵的毛毯。陪坐在他的下首的英俊精神的中年人,是大王子。 王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缺少了,从眼皮的缝隙间,掠过胡亥等人;在所谓的公主备选夫婿蒙盐和尉阿撩身上多留意了两眼,最终目光却落在了胡亥身上。 他与白太公不同,并不曾寒暄,而是径直问道:“故土如昨否?” 胡亥将先前说与白太公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无非是秦始皇驾崩,其十八子继位为二世,新政普惠天下黔首等语。 王闭目听着,忽然问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下一句是什么?” 胡亥微愣,这是孟子《公孙丑章句上》篇,讲的是天下人都有怜悯之心。他杜撰的豪富之家公子身份,能背诵几句名篇也不算出格,因接道:“下一句乃是,‘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 这一句的意思是说,古代圣王因为对黔首有怜悯之心,才会实行体恤黔首的政策。 王撑开眼皮,如鹰隼的目光般扫视着胡亥等人,道:“我却说‘先有不忍人之心,后有不能忍人之政’。我这个忍,是忍耐的忍。” 一字之差,却全然变了意思,配着他讥诮的语气,自然是在说“起初怜悯黔首的遭遇,最后就会无法忍受残暴的政令”。 显然以他近十年前在故土的见闻,王判断,如今天下已经大乱,黔首揭竿而起。 而眼前这几个异乡人却为之粉饰太平,那么他们的身份也就很好猜测了——一定是属于原统治阶级的。 这年迈的王竟如此老辣。 众人不曾防备,被他那精刀般的目光刮过,都是脊背一凉。 王却只是微微一笑,闭上眼睛,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出了王的宫殿,外面的平台上,已经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年轻的男女对唱着情歌、跳着舞,为即将开始的公主选夫铺垫着气氛。 胡亥等人围坐在最边角的篝火旁,无人说话,气氛低沉。 半响,胡亥道:“留我跟蒙盐说两句话。” 闻言,蒙盐仍是沉默地添加着柴火,而众人却不放心地看向胡亥。 自来了岛上,虽然蒙盐没有明目张胆要继续刺杀,但是大家也不放心留他和皇帝单独在一起。 胡亥笑道:“他还会吃人不成?” 于是尉阿撩等人都听令散开,却还是不敢走远,目光锁定在胡亥和蒙盐身上。 蒙盐双手一折,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就将一根手臂粗的木柴断成了两截。 年轻男女的笑闹歌唱声就在不远处,火光烘在两人脸上,映得一半红亮,一半阴暗。 胡亥舔了舔嘴唇,道:“蒙恬大将军……” “不要提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