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难事儿。 太子泩道:“到那一日,孤去你家喝杯水酒就是。” “殿下,”忽然外间侍者低声道:“陛下派人来,请您速去章台殿一趟。” 太子泩心中一沉。 “什么事儿,没头没脑得就来叫人?”二丫也觉出不同寻常来。 太子泩忐忑不安地跟着侍从来到章台殿。 “来了?”胡亥从奏章中抬起头来看了太子泩一眼。 听得皇帝语气还算温和,太子泩松了口气,笑道:“不知父皇因何事召见儿臣?” “给皇孙起名的用字,太常所备好送来了。”胡亥道:“朕从中挑了几个意思好的,到底你是孩子父亲,就交给你去定。” “谢父皇!”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太子泩彻底放下心来。 谁知道皇帝喝了口水,却又道:“朕最近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你听到了么?” “风言风语?” “是啊,你是国之储君,一举一动都干涉甚大,身边的人做了坏事儿,你脸上也无光——是不是?” “谁做了坏事?” “朕说了,不过是风言风语——只是给你提个醒,记得约束底下人。”胡亥从杯盏上方瞥了浑浑噩噩的太子泩一眼,心生倦怠,道:“去。” 太子泩怀揣着太常所选的字,渐渐心虚——难道是张家的事儿给父皇知道了?是哪个不长眼的背后敢告他的状! 七月初,皇长孙的满月宴在张家举办。 灯火把张家照得好似一只流光溢彩的珠宝盒。 门前牛车分了两排,来拜贺道喜的人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两名旧相识的商贾一面等着给贺礼登记造册,一面低声聊天。 “张家这富贵可真是不得了!当初我还跟他家张灿一同卖木头呢!现如今,不能比不能比!” “可不是嘛。也是宫里那位福气好,占了个‘长’字儿。” “另外两位虽也是皇孙,然而生母都是普通宫人,听说连兄弟家人都没有——叫我看,倒是宫里的沾了外头这叔侄俩的福气。” 旁边有人听到,插进来一句,笑道:“叫我看,你们很不用争论——不都是沾了太子殿下的光么?”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都感叹道:“说起来,还是太子殿下命最好。先帝与陛下打下这么大的江山,都给他了。” 生下来就是皇帝惟一的儿子,这运道谁能比? 忽然两队郎官列队跑来,分开众人。 张芽在前骑马引路,后面是一辆皇族才能用的马车。 郎官望着马车跪倒,口称“太子殿下千岁”,众人惊慌失色,也都跪了。 竟是太子殿下亲临张府。 这张家真是好大的体面! 谁知道太子殿下的马车才入张府,便有将军领兵马而来,团团围住了张府。 那将军一脸冷肃,道:“三人以上聚众饮酒,都抓了!一个都不许放走!” 第206章 太子泩才入张府, 在众宾客或热切或好奇或畏惧的目光下,正好似夏日饮冰雪、冬日吃热汤似得舒服。 “跟你说了,不要这么大办!”太子泩低声斥责张芽, 道:“前番不是告诉你了么?朝中有人正攻讦你们、也就是攻讦孤!风言风语之中, 不要太招摇!” 张芽听着太子泩言不由衷的训导,忙笑道:“殿下说的是,若是小臣自己的家事, 绝对不能大办,这不是……借着皇长孙的福气么?” 见提到大儿子, 太子泩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