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战的目的是寻找大和守安定而不是捞刀练级, 故太宰治一行人并未在战场上扎营露宿而是就近在花街上找了一家酒肆旅馆住下。 这家酒肆是个二层式建筑, 一楼大堂卖酒兼供应简易餐食,二楼则为醉酒旅行的客人提供暂时歇脚的住所。 来此喝酒的大多数是些浪人平民, 大堂里供应的也都是些粗劣简易的饭菜,酒却是店家老板亲自酿造的, 不同于传统日式清酒那般清新淡雅,就地取材的山泉水发酵酿造而成的麦酒酒性浓烈、绵厚甘醇, 最适合不过孤傲的独行剑客或独自旅行的浪人。 一醉经年,岁月蹉跎。一夜之后,梦醒时分, 孤独的旅人背上他的包裹走得洒脱萧条,倒也成了这家酒肆门前一道独特靓丽的风景。 大抵是约定俗成的习惯, 当太宰治和付丧神先后踏入这家小酒肆时顿时成为整间屋子的焦点。付丧神虽人人都佩戴着刀剑但衣着光鲜亮丽,眼中锐气难掩,成群结队的态势来看不像是独行剑客,更像是哪位大名将军手下招募的武士幕僚。而位于这些人中心的太宰治, 定然身份高贵。 他们走进来时,这不大敞亮的酒肆顿时显得蓬荜生辉。 混迹于花街柳巷多年之久的店家老板早练就出一副出神入化的慧眼, 忙亲自迎上去,用抹布捊尽桌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殷勤地问道:“几位贵人, 是喝酒还是住宿?” 开着再有个性、再独特的酒肆也是要吃饭的。有着一家老小要养活的中年老板并不介意为了家庭卑躬屈膝, 生活早已将他磨平了棱角, 圆滑事故也不过是为了在喧嚣的乱世能守家人安好。 自织田信长带兵驻扎在十里外的本能寺后, 战火连连,波及至此,他们的生意也愈发不好做了。 “住宿。”歌仙兼定在太宰治开口之前率先说道。他心理是不大乐意住在这里的,倒不是因为这儿条件简陋环境嘈杂,付丧神常年行军打仗,再苦再累哪里比得上战场,只是怕审神者趁他们不注意就溜下来偷酒喝。 他对于太宰治的行动能力实在是防不胜防。 让太宰治住进酒馆,这就好比是嫖客进了窑子,赌徒上了赌桌,根本让人猝不及防。 但是太宰治认为在这种消息灵通、人员混杂的场所里可能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对于如今的大和守安定来说,最安全、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就是藏匿在人群中。他目前面对的不仅是敌对的历史修正主义者、还有检非违使的捕杀以及源于时之政府的潜在威胁。 无论被这其中的哪一方找到,大和守安定面临的结局都是死亡。 所以他们必须赶在在这三方势利之前找到大和守安定。 时间刻不容缓。 酒肆老板忙点头,嘱托被美颜暴击到、呆愣着流口水的小女儿收拾好二楼最好的几间客房。 小酒馆二楼不大,只多余出来两间房,倒也正好遂了付丧神的意,可以留下两三人时时刻刻照看着审神者。 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带着太宰治一行人上了二楼,这酒肆虽普通却很干净,她把窗户打开透气,抱来干净的被褥放在橱柜里,恋恋不舍地站在一旁不愿离开。 三日月宗近看了眼时间,给了小姑娘一些小费,温和地说:“小妹妹,还要麻烦你送些热水饭菜到这里来。” “好、好的!几位有什么爱好或者忌口吗?” 小丫头红扑扑的脸蛋宛若落日照耀下的晚霞,她补充道:“父亲大人早上在港口进了些新鲜的大螃蟹。”那是店里难得一见的美食,早就被客人预定完了,剩下几只是父亲专门留给她的。只是这些客人生得实在好看,秀色可餐,与之相对,期待已久的螃蟹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不了,谢谢你。”歌仙兼定接过话茬:“饭菜最好清淡些,还有注意不要带酒上来。” 螃蟹属寒,又是易过敏的海鲜,不适合正服用草药治疗喉咙的审神者。 这几位大人物衣着光鲜,也不像付不起钱的样子。小姑娘看了眼僧侣打扮的江雪左文字,若有所悟,应了声是便飞快地跑下楼。 太宰治一脸残念地盯着歌仙兼定:“不让上酒,不让上螃蟹,歌仙,你简直是在针对我。” 被指责的歌仙兼定面色不动,淡定地为太宰倒了杯热水,安抚道:“等主公您痊愈后再吃不迟。”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自作自受。太宰治吹了吹热气,咽下一口热水,液体流经食道还带来隐隐的疼痛,熟悉的感觉,不至于难以忍受。 “来说说我的计划吧!”太宰治敛眉,从背包里拿出厚厚一摞传单,“待会儿吃完饭小豆和被被去街上去挨个发传单,重点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