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珊珊:“没谈过。” 裴航:“没谈过就……跳到那个吗?” 肖珊珊说:“因为他觉得我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裴航:“咋, 你们还相约穿越?” 肖珊珊面无表情地举起了电锯,裴航示意她继续说。 她便接着说道:“我们也认识快半年了,你应该也知道,我确实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顿了顿,又道,“就算你自己没察觉到,你身边的朋友,尤其对象,也应该提醒过你,我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裴航收敛了玩笑意味,认真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哪里不对头。” 肖珊珊不为所动地说:“因为你太容易把人往好处想了,这样其实很危险,就像你上次过敏那样。” 裴航:“别提那事,我已经快忘了。” 肖珊珊说我记得,你是为了我。 但她眼底毫无感谢之意,看过来的眼神不冷淡,却也不寒凉,总之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裴航突然想起周湮的话。 他说肖珊珊有情感冷漠,看起来正常,但也许是潜在的反社会。 被她揍过的人裴航就知道一个杨峥,他后来怎么样了也没有特意去关注,只听说是因为某些原因休学。但周湮证实过,他被肖珊珊打得不轻,完全就是下了死手。 而肖珊珊提起这件事,没有对这个人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倾向,她既不厌恶也不同情,只是说:“就是那一次,燕伦发现我潜藏的暴戾性格,他送给我电锯就是这个原因。从小到大,医生都要求我克制破坏欲,只有他在看穿我之后,鼓励我释放这种欲望。”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说:“不管是飙车,跟踪,还是其他什么危险的事,我理智上明白这不是好事,但克制不住那种冲动——因为我本能地想要寻求刺激,我喜欢危险。正常社会的一切无法引动我的兴趣,能保持良民的身份到现在,只不过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暴食和运动上。” 她把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才发现烟早已燃尽,只剩焦黄的烟头夹在两指之间。 肖珊珊把烟头丢出去,对裴航说:“我并不知道燕伦是什么想法,我对他没有感觉,但我们是同类。” 那一瞬间,裴航突然想通了过去的某些细节,比如乌兰巴尔思述伦和肖珊珊之间表面上并没什么联系,但这两个人又莫名其妙地很熟,而这种熟悉又带着一种疏离和克制。 他一直没有意识到不对劲,也正因为在这件事上,乌兰巴尔思述伦表现出了和他人设不符的克制,仿佛对肖珊珊并没有更深一层的兴趣。 但现在不是他回忆的时候,裴航说:“你很冷静,我想这些话你一定是考虑清楚了才会说出来,我不会劝你,因为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没错,”肖珊珊赞同道,“谁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谢谢你没有自以为是地劝说我。” 裴航苦笑:“你的谢谢也太嘲讽了。” 肖珊珊说:“请相信这是我最具善意的表达方式了,冷漠是我的天性,我也曾与它斗争到抑郁,那段经历让我明白真正的敌人只有自己,而其他人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方式。” 裴航沉默一下,说:“你这话其实挺伤人的。” 她笑了笑,还是毫无波动的样子,说:“善良的话语多简短都不廉价,但没有用,我已经失去了获得正面情感的能力。抑郁是一种太通透太绝望的状态,它的可怕之处在于,明明感受得到四面八方而来的善意,但也无比清醒地知道那都没有用。既然没用,我当然会不耐烦。” 裴航叹息:“我还是不能理解。” 也许确实只有乌兰巴尔思述伦才是她的同类,但…… “但你最终没有答应他,”裴航说,“童雅很可爱,看来你还是选择做个良民。” 肖珊珊不可置否,说:“穆先生来了。” 裴航回头,车门被拉开来,穆凌就像上次把他从乌兰巴尔思述伦车里拖出来一样,再次扯着他的胳膊,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裴航还沉浸在肖珊珊的惊天巨瓜里头,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皱,本能地想要抽出去。 穆凌说你再动一下试试。 裴航被他吼了一下,有点委屈:“你干嘛?” 穆凌说:“你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发消息?” 裴航:“……………” 操,听八卦听得太投入,他忘了每隔五分钟给穆凌发语音确认平安。 他声音立马就小了下去,说我错了。 穆凌看上去快要气疯了,但此事可大可小,真的追究下去也算不了什么,不能出尽总裁的一口恶气。 泄愤似的把车门用力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