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那是两世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可是那些人长什么样? 他已经不记得了 步衡的眼角微湿,他迟缓地坐起来。 数秒后,他像是想起执行任务的机器人,把恐惧犹豫统统收进心里,开始有条不紊地检查四周情况。 屋外有烦人的鸟鸣,推开窗可以看到青山和通信信号塔,就是看不到其他建筑物。这里是三楼高度,往下看,游泳池上飘着可怖的绿萍。这样一个远离市区的别墅,光是保持泳池干净都要付出大笔清洁费,空着很合理。 床的正前方有电视,机顶盒正常工作,节目都是当天播出的,不是录播。 他还可以接收到外界的信号。 只是没有手机。 步衡的右边大腿自从崴了以后,一直没有好全。 他一路扶着墙检查四周,发现屋子里所有弧度小而尖锐的地方都包了厚厚的乳胶,闻上去没有异味,看来屋子以前都是通风状态。这里理所当然没有任何镜面,不然他可以用凳子砸碎它,把镜片握在手里当武器。 这都是精神病院用的手段,防止病人有轻生行为。 步衡对着空气笑了笑,神情扭曲。 这样一间屋子,洛羿舟准备很久了吧? 可怜,可笑,可悲! 步衡把自己甩上床,闭着眼睛想以前看到过的那些社会新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变态,等待救援。 既然剧情慢慢回证,那张焕明的主角光环一定好使。 步衡睡了一觉。 门开过,床头出现丰盛的晚餐,全都是他爱吃的。 洛羿舟仍然不见踪影。 步衡绝食,睡得更为昏沉。 门不知不觉又开了。 他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场对话。 你的办法不行啊。 我不会用你的方法! 步衡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只有一个洛羿舟,对方半弯腰,离得很近。 吃点东西吧。洛羿舟说话时气息不足,好像大病过一场。 滚。步衡动了动唇,他现在后悔了,应该把那顿大餐吃了,他才会有力气对抗洛羿舟。 灯关着。黑暗中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洛羿舟凑上来,以视若珍宝的态度托起他的手腕。 步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要干什么?! 步衡来不及挣扎,就感觉洛羿舟给自己扎紧手腕,稳稳地把注射头推了进来。那些微的刺痛,让他愣了愣。 洛羿舟安抚道:只是葡萄糖。 熟悉的药水味证实着对方所言非虚,可步衡只感到一阵阵后怕。 这是要用葡萄糖吊着他的命?就这个人,就这么个东西,我居然同情他,张焕明说得对愤怒、哀伤到极点,让步衡的心跳失去了规律,激烈的心跳让他的情况变得更为不妙。 吊着点滴,步衡清清嗓子:水,吃的。 洛羿舟显然很高兴,立刻出去准备,我就拿过来。 步衡看着对方的背影,连比个中指的力气都没有。艹! 他的一腔怒火如同泥牛入海,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气势汹汹,剩下的更多是心碎。可能这也是洛羿舟打的主意,他不是一向深谙人心? 等了一会儿,步衡的眼皮又开始往下坠。 骗子,他极力想要保持清醒,却来不及了。 药水里除了营养物质,还有镇定。 步衡再次醒过来。屋外星光点点,房间里有新闻的声音。 洛羿舟在看新闻?他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发现这是自己被禁足的第二天了。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洛羿舟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想什么? 在他耳边无异于惊雷。 步衡只好睁开眼睛,不由得缩了缩脚趾。 洛羿舟没有坐在电视机前,而是靠墙站在他床边。 步衡的视线微微往下,在洛羿舟指尖猩红的小点处停留。他从来不知道洛羿舟抽起烟来是这样的不羁,领口全部松开,站姿松松垮垮,高耸的鼻梁上有电视画面掠过的光影。 洛羿舟低头看他,面容冷漠。 步衡动了动手腕,他依然拥有这点自由,没有被绑住。 不久前只要他想坐起来,只要洛羿舟看到,就会伸手过来帮忙。但现在,洛羿舟弯下腰,对着他的脸,轻佻地喷了一口烟。 咳咳步衡躲避不及,剧烈咳嗽起来。 他的鼻腔也变得很敏感。 这是发情期的危险信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