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榻,走到近前捉住她的手,又怕她仍在魂游天外,便有些哄小孩似的温声解释:“娘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便让我们早早散了。” 她就惊讶地啊呀了一声,有些迟钝地歪头:“现下什么时辰了呀?” “亥初。” 她哦了一声,呆滞了片刻才想起来服侍他,小腿却睡得有些麻,站起来时险些跌倒,嘴里仍道:“那世子现在可要安置?还是要守岁等到子时再睡?” 薛靖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无奈地笑:“不急。” 慵懒娇俏的小猫就又乖乖地坐下,眼巴巴地等着他的下文。 实在是可爱,他忍不住俯身在那红润饱满的玉唇上亲了一口,起身时笑道:“想出去看焰火吗?” “现在?京城没有宵禁吗……”突然被轻薄了下,她更加的呆愣愣,薛靖谦看得好笑,索性不再问她,径直从柜子里拿出了幕离,给她戴上出了门。 坐上马车走了几里路,程柔嘉脑中才恢复了清明。 薛靖谦最终带她到了一座酒楼。 酒楼的装潢处处精心,大堂却没有一个宾客。她暗暗揣度着是因为今日是除夕,家家户户都在自己家里过年,却见酒柜前懒洋洋的跑堂一见到薛靖谦就慌忙跪下,将他们迎上了三楼的包间,上楼梯时,瞧见另一位跑堂将身着华服的一家四口笑着挡在了门外。 隔着幕离,她不解地望向他,薛靖谦似有察觉地捏了捏她的手,到了包间内,才道:“这是我们侯府的产业。” 原来如此。 她顿时自在了不少,笑嘻嘻到了窗前往外看,发现这酒楼三楼比旁的店铺都要高,且离皇城很近,应是能很好地瞧见大内放的焰火。 来的路上她已经听薛靖谦说了。 今日陛下在御花园里宴请王公贵族和高阶官员吃团年饭,饭后会有盛大的焰火与民同乐,是以今日京城并无宵禁,家家户户此时都还热闹着,鞭炮声此起彼伏。 侯夫人年纪大了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薛靖谦前些日子又一直“抱病”,秉着做戏做圈套的原则也不去与人争高低,是以薛家今日倒是难得的安生,在家里顺顺利利地过了年。 “世子爷既然对这焰火没兴趣,怎么这时又拉了妾身出来看?”美人笑吟吟地望着他,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薛靖谦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方才在娘屋里匆匆一瞥,便觉她心情不佳,等宴席散了,趁丹如和她两个侄子侄女嬉闹的时候,他便找了借口从屋里出来了。等回了东厢房,果然瞧见她一个人在小憩,屋里只亮了床头那盏灯。 今日是除夕,本该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前些时候在庄子上,她还挂念着余杭的父母亲和幼弟,他心有愧疚,可碍着规矩,今日却还是将她一个人落在了世明堂,自己热热闹闹地和家人吃着团年饭…… 念头一起,只觉得怜爱与愧疚不能断绝,想到这一盛事,便决定带她出来看焰火。 如今看来,这一步倒是没有走错。 * 知晓她没有用晚饭,薛靖谦便吩咐人上了一桌子菜和糕点,给自己上了一壶酒。 程柔嘉确实有几分饿了,正不好意思开口,见状也不再客气,慢条斯理地填饱了肚子,目光便落在了薛靖谦的酒壶上。 他看在眼里,不由摇头。 自己什么酒量难道不清楚? 但那美人眼巴巴地望着,他不由又想起那日汤池中她娇媚可爱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 也罢,今日也没有旁人在,便随她吧。 他斟了一杯酒递到她手边,小姑娘便笑嘻嘻地道谢,学着他的模样仰头饮下,谁知这酒对于她来说实在太烈,呛得她直咳嗽。 薛靖谦忙又给她倒了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如此,倒像他带她出门是专程为了伺候她的。 他暗暗摇头失笑,眸光宠溺。 一杯烈酒下肚,程柔嘉的脸很快红了起来,只觉得屋子里燥热得很,便起身去将窗子推得更大,好让冷风吹得她清醒些。 一双大手却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