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没想到,我竟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她听见他的冷笑,“你对你那有过婚约的林公子弃若敝屣,原是因为近水楼台之处,已有如意郎君。” 程柔嘉紧紧咬住唇,努力维持表情。 她是要惹怒他,却也不想平白无故坏了程昱之的名声。 她也是今日从程昱之异常的举动才看出来,他约莫是对她有意。 且什么苦命鸳鸯的,难道不是他与那顾家郡主吗? “世子爷想岔了,哪有那么荒唐的事?这样胡乱猜测,怕是要坏了旁人的名声。” 薛靖谦几乎要气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关切程昱之的名声会不会受累?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现在是自己的妾侍,与人有染,在宅子里被打杀了官府都不会过问? 竟还有心去在意“旁人”的青云路。 他黑眸深邃,眉宇间前所未有的凛冽。 被他这般盯着的美人仿若忽然乱了阵脚,惊惶不安地起身,怯怯糯糯地看着他,丝滑白皙的手臂褪去了纱帛的束缚,揽着他的腰身,脸依偎在他胸膛上亲昵地蹭,可怜兮兮地开口:“妾身知错了,世子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同他爹那些蓄意争宠的姬妾没什么两样。 程柔嘉低垂着眼睑,脸上的表情与口中的讨好无半分相符。 他素来是不喜欢她伏小做低的——大概是因为,嘉南郡主那样的人,从来不会伏小做低。 本就是因着旁人的缘故宠爱于她,如今正主回来了,她若再市侩些,庸俗些,再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胜负心打消,他自然就不愿再多看她了。 一念生而魔障起。 薛靖谦此时再看程柔嘉,心里再无半分缠绵缱绻之意。 她方才明明还那般抗拒,被他发现了秘密也是一副冷淡姿态,如今却突然刻意来勾他,想用风月之事挽救的,无非是程昱之罢了。 他在她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勾勾手指,就能予取予求,且不付半分真心的人吗? 这样的善于玩弄人心,他不禁要开始回想,往日的那些日子里,她在自己跟前时,究竟有没有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刻…… 那些情动颤栗的场面,也都是演的吗? 程柔嘉被人一把推开,那人大步离去开了门,外头急风骤雨一瞬间的凌厉,她脚尖不稳地跌坐在地时,侧耳听见他的脚步声顿了顿,旋即又毫不留情地将门重重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红绸面色苍白地跑起来,一头雾水地连问:“……娘子,这是怎么了?” 方才徐妈妈还说她们不用担心了,瞧世子爷对娘子的热乎劲,即便新妇马上进门,东厢房这边也不会冷清了去,还说,娘子应该马上就会当上良妾了…… 怎么突然之间,世子爷会发这么大脾气,脸色那般难看的离去? 阿舟亦白着脸将人扶起来:“娘子,没事吧?” “没事。”程柔嘉撑起一抹笑。 长痛不如短痛,薛靖谦早些对她冷了兴致,她到时候和侯夫人提起来,也就更有把握些。 * 嘉南郡主坐在亭中,观湖中轻萍点点浮于水上,素手扔出的饵穿过大片浓绿,被水中的游鱼一哄而上地争抢 ,悠闲雅致,四周只能听得鱼翻水波追逐之声。 “是不是有人在哭?”嘉南郡主忽地开口。 薛三夫人细细一听,便拧了眉,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