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他又是怎么惯着裴青学?居然把人惯成这样。 最后离开前,怀童还是对这只大金毛放心不下,才又折返回裴家,嘱咐了他许多。 只是,裴青学不愿意听,甚至亲自用言行举止告诉他,他还能让他更失望。 怀童思绪开始飘远,又被裴青学烦人的抽噎声拉回。 裴青学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眼里憋了一大泡眼泪不敢哭。 一年过去,一点长进也没有。一张嘴还是不会说话,人也幼稚得要死,动不动就爱在他面前哭。 看来教训还是不够。 怀童面无表情地低头,裴青学期冀地对上他的视线,狗狗眼里燃起点点亮光。 怀童问: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重逢以来,裴青学害怕怀童说话,却又欣喜怀童和他说话。 他怕怀童再说那些伤人的话,又想和怀童多亲近一些。但是现在只要怀童愿意和他说话,他就心满意足了。无论说什么,只要不把他当陌生人,他都接受。 裴青学心里欣喜,他小心翼翼踌躇地说:你说让我不要再臭着脾气 为什么我说了,你也不改? 没有不改,他只是,只是想要怀童多看看他。 裴青学一下子握紧怀童的手,怀童冷白的皮肤瞬间多了两道红痕。裴青学看见了,怕弄疼他,又小心地松开一圈,眼巴巴地说: 我现在改了,改了的,真的。 裴青学发色已经从蓝色染成白金色。 夏天的夜晚比白天凉,但热气还是汹涌地存在着。他先前蹲在角落里哭得久,闷出一身汗。原本做好发型的白金色头发已经湿成一绺一绺,可怜兮兮地搭在额头上。鼻尖冒汗,眼睛也在往外流泪。 本来大而有神的狗狗眼耷拉下来,配上那头白金色头发,倒真有几分金毛犬的模样,仿佛让人看见他的狗尾巴和狗耳朵都难过地垂下了。 这副模样任谁看见都觉得可怜,想要去安慰。 这是狗系颜的天生优势。 但怀童一点也不心软,甚至还有点想笑。 怀童早对这张看了十几年的脸免疫。他懒得掰开裴青学的手指,反正他只要有想要弄开的念头,就会被裴青学缠得紧紧的。 他说:改了?听唐白的? 裴青学揪紧他的衣角,连忙否认:听你的。 又像小学生一样发誓:我讨厌唐白!!最讨厌他! 那为什么之前不听我的? 为了为了气你。 就这么一个理由。 怀童像是没发现他的窘迫,冷淡地继续问:幼稚吗? 裴青学羞愧地低头,他又想哭了。 对不起。 果然还是得再教育教育。 怀童表情更冷,他伸出手贴上裴青学抓着他的手腕,说:对不起没用。 怀童体温偏低,两人皮肤触碰时像是冰块贴上了火炉。 但裴青学来不及在意手上的触感,他的心神全被怀童的这一句话吸引。 对不起没用 是啊,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当初这么任性,这么不珍惜,是他活该。 心脏被攥紧,裴青学忽地喘不过气来,他仰头,梗着脖子红脸,像溺水的人求救一般痛苦地乞求: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好不好? 他保证:我会做的,我会学的,会对你有用的 怀童笑了。 这是他重逢以来第一次对裴青学笑,裴青学却觉得浑身冰凉。 怀童的那一抹笑像冰冷无情的藤蔓缠遍他的全身,勒住他的脖子、捆住他的手脚,让他无法发声求饶,也无法移动。 在裴青学绝望的注视下,怀童微笑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怎么做? 裴青学身体僵住,眼里燃起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他看见怀童抽出手,像是要远离什么污秽一般站得远远的,你该滚远点,懂了吗? * 第二天的综艺拍摄,大家都早早起床等待。因为裴砚山一早就通知他们这一期将会采用直播+后期剪辑的模式进行放送。 当所有嘉宾都穿好节目组准备好的衣服来到草坪,裴砚山拿着大喇叭: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这一期是直播模式哈,请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昨晚疯了一夜,许多人都没睡好,眼底的青黑让化妆师扑了不少粉才勉强遮住。 他们排排站着,听见裴砚山的话,不禁齐齐打了个哈欠。 裴砚山: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打精神和打哈欠是有区别的。 节目组的不少工作人员笑起来,笑声逐渐蔓延,成了一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