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个人? 林炤以为是其他的什么动物呢。听见侍卫这样喊,便盯着看了一会儿。 侍卫们从林子里揪出来一个人,押着过来了。林炤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打猎的好心情被破坏了。 出来的是赖主事。 与其说被押着过来,倒不如说他自己想过来,离得远远的就被侍卫押着站住了,马上就跪下去,仰着脸看着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皇帝:“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 林炤心里叹了好几口气。 如果不是之前看见,便是皇后这个外人看了当时现场的场面,都好久定不下来神,甚至还出现恶心头晕,心情低落的情况。试想一下赖主事这个受害者的亲人,丈夫看见了会是什么心情?无法释怀,悲愤难平,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若不是如此,林炤早就对这个纠缠不休的赖主事反感厌恶了。 说实话,邓大人等几个大臣跟林炤进言过,对赖主事还是要有一定的惩罚,不然的话,就会给人一种印象——就算是对皇上无礼也没什么。 这才是大事。在大臣们看来,皇帝的威严不可冒犯,管他什么原因,绝对不行! 林炤如果不是有在乡下生活的经历,如果不是越绣宁力求处理问题平等公平为主,这些都影响着林炤的话,他可能会和所有的皇帝一样,对这个赖主事绝不轻饶。 但是现在,他的感觉只是没有必要,只要将赖主事单纯只看成是受害者的亲人,将自己看成是一个普通的官员,例如,一个县令,如果自己这个县令辖下发生了如此恶性的案件,对于受害者的亲人,自己这个父母官是不是应该安抚为主? 林炤下了马,走到了赖主事前,示意侍卫将他搀扶起来,道:“案子一直都在查,你找朕是有何话说?” 如此直接询问,赖主事反而嗫嚅着,仿佛没想好要说什么。 “你一再的寻朕,想来是有话要说,要是只一味的呼喊冤枉,要朕为你做主,朕已经命大理寺卿亲自查这个案子,让侍卫营配合。你还想让朕做什么?” 林炤问道。 倒是并没有冷言冷语,最多就是面无表情而已,那赖主事嘴巴张了几次,眼泪就掉了下来:“臣只求皇上能为臣做主,公……公平处理。” 林炤冷笑了起来。 侍卫们刚要动手,林炤抬眼看了他们一眼,表示自己冷笑就只是单纯的冷笑,并不是叫他们如何。这才看着赖主事冷笑着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怀疑朕偏袒了陆指挥使?” 赖主事嗫嚅着不敢说话。 估计他也没想到,皇上说话如此的直率。 他也不想想,他如此三翻四次的追着皇上,看见了就呼喊冤枉,要皇上做主,林炤看见他就头疼,如果不说的清楚一点,难道就让他一直这么纠缠着自己? 因此林炤话说的很明白:“大理寺卿那边亲自跟你解释了,能够证明陆指挥使不是嫌疑人的证据,是明明白白的证据!你为何还咬定是他?难道你希望这个案子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娘子地下有知抓错了人,害她的人还好好的活着,你觉着她能瞑目吗?” 赖主事表情呆滞。 仿佛是惊呆了,又仿佛是醍醐灌顶了,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皇帝。 旁边的几个侍卫都是强忍着不动手,不强行忍着就怕自己的手不听指挥的就将这个敢只盯着皇帝的人给三两下打翻在地了。 林炤冷冷的道:“你是钻了牛角尖了?怀疑所有的人与你为敌,所有的人都在为陆指挥使开脱,就因为他是皇后娘娘的亲戚?只想着这一点,从没想过陆指挥使是清白的,根本就没做过那样的事情,即便是大理寺卿将证据摆在你面前你还是不信!只觉着朕一定会偏袒他,你只想让朕将陆指挥使抓了,却根本不想想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凶手?最重要的一点,你完全不管了?!” 赖主事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林炤哼了一声:“朕看你从出事到现在完全没有清醒过来!朕只是怜悯你的遭遇,因此对你三翻四次的逾矩无礼都容忍了,你也不要觉着你豁出去了就什么都不怕,忍耐你也有限度!” 说完了,示意侍卫们松开手不用管他了,林炤转身上了马,打猎的心情已经是彻底没有了,将马头拨转了往回走。 赖主事站在原地,仍然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林炤往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