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盯着自己的杯子,仿佛专心研究茶汤的颜色。 不过就算是邓柔都知道,她肯定支着耳朵听呢。 但是邓柔现在真的顾不上,且这些年文毓来府里比较多,和她关系好得很,快成了姐妹了,邓柔也有自知之明,她没文毓那么聪明,所以她倒是愿意和文毓结交,以后进宫了,文毓这样的人能成为她的朋友而不是敌人,当然是最好的。 所以她没避开话题,依然关心的看着曦姐儿道:“上折子的事估计你也知道了,祖母病的严重就是因为这个,我们这边没进宫的机会,只能等着姑母和你进宫探听探听呢。” 曦姐儿强忍着没有皱起眉头来,只心中的反感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第一,外祖母的病是因为外祖父上折子才严重的?这话说出来曦姐儿能信吗?外祖母一直跟在外祖父后面怂恿,这自家人还能不知道?第二,什么探听?曦姐儿和母亲是探子?斥候? 邓柔真的是特别上不得台面的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侯门小姐怎么当的,一点尊重都没有。 忍了忍,曦姐儿才语气平和缓缓的道:“没呢。” 就两个字,弄得邓柔还一愣,没呢?什么意思?当然,曦姐儿的厌烦她能感觉的出来。 而且她也知道,若是换了往常,曦姐儿早跟自己杠起来了,别看她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并不是好惹的脾气,今天能忍了,估计是不想在这里吵,免得让祖母那边听见了,给祖母病中添堵。 邓柔嘴巴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在说什么。 曦姐儿不肯说,她也没办法从她嘴里掏出来什么话,不过,自家这边是着急,这一点邓柔也算是传话给了曦姐儿,到底该怎么办,邓柔就不信曦姐儿不清楚。 说不定其实曦姐儿比自己还着急呢。 邓柔心里这样想着,鼻子里无声的哼了一声。 文毓这时候才笑着道:“这都快过年了,明年的上元节不知道城里还办不办灯会了,原本挺好的事儿,一帮子老夫子们这也反对那也不好的,倒争论了好几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盛唐的时候,年年长安城办灯会,那才是盛世繁华呢。” 京城里面办上元节灯会,宫里便也有灯宴,这是姑娘们进宫的一个好机会,因此邓柔是很赞同的,听了就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好好的灯会也不知道碍着那些人什么事,他们反对什么。” 前几年的时候,上元节京城曾经办过两次灯会,宫里也有盛大的灯宴,都是非常热闹的,太平盛世,繁花似锦。 但是后来一群文臣在几个大学士的带领下上折子奏禀皇上,反对每年办这种灯会,一来觉着花费太多,太过奢侈。二来有些危险,城里办灯会,若是走水了怎么办? 这群人主要还是盯着第一点,灯会灯宴花费的太多了,民间百姓也有微词,皇上还是要顾念苍生,不要将银钱花在这种表面功夫上。 正是因为这种议论,皇上也就取消了近两年上元节的灯会。 其实到底多少人反对,反对的又都是哪些人,是不是真的百姓都反对,这都没法查。 横竖京城侯爵官宦府里的姑娘们是失去了一个进宫赴宴,穿的花枝招展在皇后娘娘面前露脸,甚至有可能会见到两位皇子的机会。 所以千金小姐们是真的颇有微词。 看见曦姐儿并没有接话,文毓便笑着道:“穆姑娘,你上次拿的那轻丝雪梅帕子,说送给我两块新的呢,没忘了吧?” 曦姐儿听了就道:“自然没忘,只是回家叫丫鬟找了找,新的竟然没有了,便让府里绣娘重新做新的,还没做好呢。” 文毓便笑着用手绢掩住嘴:“我跟母亲说,那雪梅是你亲手绣的,母亲竟然也信了,只说哎呦镇边侯夫人教的好,看看姑娘这绣艺,正经苏绣的绣工,京城都少见呢!” 邓柔为了显得不那么的被曦姐儿嫌弃,听到这里忙凑趣的赶紧笑了两声:“哎呦,你居然这样哄你的母亲。” 曦姐儿道:“我家的绣娘是苏州宋家传人,这在京城大部分人也都知道。” 文毓笑着道:“是呢,只是母亲被我哄骗,倒是可爱。”她是知道的,曦姐儿就是那么个脾气,冷冷淡淡的,别人的笑话无论多好听,到了她耳中都没有什么好笑的,接的话也全然的不懂笑料,甚至还经常冷场。所以,文毓已经很习惯了,接的也很顺。 曦姐儿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邓柔插了一句嘴,倒显得有些受冷落,不过她同样也知道,曦姐儿就是那样的脾气,心里头不高兴但也没太过计较,端起茶杯喝茶。 屋里安静了些,气氛便有些尴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