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只不过他自己刚刚说过让元苌弘不要太苛责周乾明, 什么可能是孩子长大了,听不得我劝,如今要是再开口找茬似乎也不占什么理。 于是他思来想去便只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扭头避开了方才的话题,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随即对元苌弘开口道:小曦也是担心你,苌弘,你怎么能说呢? 话的语气虽然依旧柔软可人,但内容听起来倒像是埋怨,于是元苌弘闻言顿了一下,随即垂下头掩盖住了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淡淡地回道:是,雄主。我方才失言了。 周乾明之前还认为元苌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善人,如今对他的行为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但他这么觉得不代表别的雄虫也这么觉得,不是每一只雄虫都像他一样带脑子思考问题的。 周宇瑞看到元苌弘高大的身影在自己面前低下头之后,只觉得他身为雄性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方才的委屈也被这股满足冲刷殆尽了。 于是他自认为非常大度地朝周乾明扬了扬下巴,单方面原谅了他方才的冒犯:小明,你年纪还小,说错话了我不怪你。但既然都成家了,也是时候跟你哥哥学一学了。身为孩子,在家里是不能这么跟雄父说话的。 他这句话单拎出来听其实还好,但问题就是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他从小到大压根就没管过他的二儿子,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也不是他真正的儿子。 最为离谱的是,他仰着下巴摆他作为雄父的谱的时候,周乾明真正的监护人就在旁边看着。 周乾明的心情着实有点一言难尽,要知道他从小时候七八岁开始就开始跟着柳暮云修炼,对于别人来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能只是句空话,但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却算得上两人关系的真实写照。 故而当这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爹每每将自己摆在周乾明父亲的位置上时,周乾明都非常地不自在,几次三番有了撂下他们扭头直接带着柳暮云回家的念想。 好在柳暮云自己对此事并没什么感觉,他依旧是冷淡地站在那里,看起来与这个场面格格不入。 元苌弘见周乾明沉着脸不说话,平生头一次为他的亲儿子开脱道:雄主说的是。不过也是我的疏漏才让他长成了这副目无尊长的样子,回来我一定好好教导他。 周宇瑞被他递了个台阶,也乐得就坡下驴,于是他佯装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道:是该好好教育他了。原本这话都不该我这个当雄父的虫说,你这个雌父做的确实有点失职了。 元苌弘闻言在一旁又开始低声下气地检讨起了自己这些年的行为,周乾明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 他原本以为今天这场闹剧不太好收场,才站起来打算给自己师尊充门面。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事情是怎么从两只雌虫的剑拔弩张转变成这种宅斗话本一样的场面的。 他无语地扭头跟百无聊赖的柳暮云对视了一眼,就在他准备拉着柳暮云扭头走人的时候,元苌弘终于做完了让周宇瑞满意的反思。 随即元苌弘可能是为了呼应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扭头对周乾明道:你也听到了,今天是你雄父执意要你回来,没想到你却如此叛逆。不过看在你雄父的面子上我不收拾你,他顿了一下看向了远处应该是厨房的位置,继续道,晚餐应该是做好了,你在外面不着家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跟你雄父坐下了吃顿饭好好说说话了。 金碧辉煌的餐厅内放着一张华丽的餐桌,上面摆放着各种华贵的装饰品,只不过这些装饰品过于精致,将盘内的食物衬托的略显失色,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了。 周乾明无语地坐在餐桌的一侧看着面前所谓的晚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觉得就是让他师尊亲自上,做出来的菜都比这些食物残渣更像正式的晚餐。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带柳暮云离开的,但他一想还有一些事没弄明白,比如原主那个离奇失踪的前未婚夫,他便只能捏着鼻子忍着留了下来。 周乾明还害怕他师尊不乐意,毕竟这一家子上下有几个算几个,都是傻叉。元苌弘可能勉强算半个,但他的另一半则更像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患者。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柳暮云并未表现出任何不快,反而他也好像有什么事要探究一样,一句话也没说便跟着周乾明留了下来。 师徒二人落座后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探究的意思,随即二人了然地转过了头,决定在回去的路上再详谈他们今天的发现。 只不过周乾明很快便发现,了解事情真相的代价似乎有点太大了。 他一开始不理解为什么几只虫要搞这么大一个餐桌,但当周宇瑞剩下的雌侍还有雌奴上晚班回来的时候,周乾明知道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十几只雌虫从餐厅的正门鱼贯而入,随即一个挨一个跟周宇瑞行礼,然后才坐在他们自己的座位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