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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要强行征集,要适当给予补贴。

    知府连连点头。

    快去吧。温无玦摆摆手道:要快,一刻都不能拖延!

    末了,温无玦又对温伯道:昌平这里,交给你和陆嘉了,兵权只能放在你这里我才放心。

    丞相放心吧,老奴就是自己丢了性命,也不会丢了城池。

    事情一一安排妥当之后,温无玦亲自乘船前往临庸。

    水路很快,在深夜就抵达临庸。

    清霜料峭,他裹着厚厚的裘衣,踏进了临庸行辕。

    萧归本来在城楼下盯着,听说温无玦来了,便策马回了行辕。

    相父。

    温无玦的目光清寒寒的,素日温和的面孔此时冷肃极了。

    他见李凌跟在萧归后头,便让他出去,去城门上守着。

    李凌还想说什么,却在温无玦冷冽的眼色中闭了嘴,神色复杂地退了出去。

    室内仅剩萧归与温无玦二人。

    皇上能否给臣一个理由?为什么不坚守城池?为什么要出战?

    萧归素来不惧温无玦,每次就算吃了闭门羹也是贱兮兮的,丝毫不放在心上。

    可是这一次,他没来由地没有底气。

    尤其见他面色苍白,风尘仆仆,说话虽然冷冷的,但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瞬就会倒下去。

    他闷了半天,最终吐了一句。

    他们骂你。

    温无玦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

    骂我?天下骂我的人多了去了,这是出战的理由?

    他越想越气,皇上知不知道,折损的是我军最精锐的铁骑?来日攻打红荆山,就要靠他们的,现在折了七八千,还怎么打?

    骑兵是军队中最珍贵的兵种,战斗力强,作战灵活,可以随机应变。

    尤其是是北境平原作战,土地辽阔而平坦,最适合采用骑兵。

    温无玦说到最后,忍不住咳了起来,这一次咳了好久,咳得面色通红,几乎整个肺都要刻出来。

    萧归觉得心里难受死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膨胀着几乎要涌出胸.膛.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他搂在怀里,头埋在他的脖颈里。

    朕错了。

    温无玦微微一愣。

    他浑身无力地被他抱着坐在椅子上,累到了极点。

    萧归是皇帝,他顾忌着他的几分脸面,没有当着奴才的面骂他,但不代表他就能原谅他。

    当下军情如火,吵架和追责没有意义,温无玦不是拎不清的人。

    罢了,晚点再算账,皇上先带臣去城门吧。

    萧归迟疑了一下,相父的身体能行吗?

    人只要有一口气撑着,就不会倒下。

    温无玦自始至终都提着这口气,不吐出来,就能屹立不倒。

    高高城墙是临庸最后的倚靠,守得住城门,就守得住临庸。

    干冷的北风狂吹,一抹冷月清凌凌挂在天边。

    城外不远处的营帐星火点点,三面的高山仿佛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着张开獠牙。

    温无玦在城墙上看了片刻,越来越觉得不对头。

    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今晚的袭击机会。

    萧归点点头,他们的营帐有火,是故意给我们看的。兵可能藏在山里,今晚偷袭。

    温无玦思量片刻,缓缓走过城墙,对着守城的将士们道:今夜可能会有一场苦战,大家现在抓紧时间休息,吃饱喝足,储蓄体力。今夜一定要守住,守不住了,所有人都得死,包括本相在内。

    他话音轻冷,却坚定有力,面上的从容不迫令人折服。

    与之生死与共的勇气也让将士们动容。

    本来颓然的士气在瞬间拔了起来,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往往能迸发出最强的力量,绝地反击。

    如同温无玦所料的那样,丑时刚过,城底下就摸出了一群身着深色战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人。

    他们悄无声息从三面暗黑的山中出来,冷不丁地扣上云梯,爬上城墙。

    胡虏来了!

    胡虏

    惊觉士兵大喊起来,第二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割了喉咙。

    但是哨兵已经响应起来了。

    所有人瞬间支棱起来,已经备好的投石、火油、滚烫的猪油,一股脑浇了下去。

    没一会儿,整片城楼底下成了火海,烈火熠熠,烧了个不夜天。

    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劈头盖脑地射了下去。

    只可惜,城门守军用尽了全力,胡虏也是拼了命了。

    城楼虽高,占尽优势,但人少。

    胡虏虽然攻城不易,但人多,抱着必死的决心,最后未必不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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