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地吐了口气,哥哥,我害怕。 他醒来时,倘若不是秦容呼吸平稳,他都怀疑自己把人给折腾坏了。 那一刻的心惊胆颤,江峋不敢再回味一下。 秦容清楚江峋在怕什么,他耳根子忽然红了,先前的答案也不要了,退出江峋的怀里,主动拉起了衣服,把头埋进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上药吧。 江峋心里难受得紧,自然注意不到秦容反常的反应,他将药膏挤在皮肤上,指腹揉搓晕开,担心弄疼秦容,他特意收着劲。 上药结束后,秦容已经伏在枕头上睡着了,呼吸平稳,唯有耳根子的薄红还未消干净。 江峋擦干净手指,沉默着望了一会,指尖忽地动了,从额前落到鼻尖再一路滑至形状皎好的唇,停留几秒后,他挑开了垂在后颈的黑发,露出了结了一层薄薄血痂的腺体。 他弯下腰,虔诚地吻了上去。 霜城冬天来得早,十二月初就飘起了细白的雪。 易感期后,江峋闲了下来,接送秦念之余的大部分时间,都赖在了秦容的办公室里。 秦容倚在窗边,下雪了。 出去看看? 秦容摇头,他嫌冷,而且他不喜欢冬天,父亲去世时,便在寒冷的冬日里,春花一般的人,却没等到春天到临。 可再不喜欢,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日子,值得被他欢喜。 譬如十二月十七,又譬如江峋的生日。 江峋从背后抱住秦容,指腹在哈出白雾的玻璃上,画了个爱心。 幼稚。 江峋侧头亲了一口,道:我才二十四岁,幼稚点没什么问题。 二十五了。秦容扫了眼桌子上的日历,指尖点着,明天。 江峋眯着眼笑说:那也还能再过一天二十四岁的日子。 秦容跟着笑了声。 翘班吧哥哥。江峋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等秦容同意,捞起大衣,拉着秦容跑出公司。 到楼底时,两人都喘着气。 秦容问:去哪? 被迫翘班的人,脸上没一点不乐意。 不知道。江峋牵着秦容的手,走到哪算到哪? 秦容说:我这张脸挺出名的。 那更好,江峋举起两人的手,在胸前的位置轻甩,让所有人都知道,哥哥是我的。 细白绵密的雪,没一会儿,在两人的头顶结了一层白白的霜。 他们去了图书馆,去了纪念店,去了电影院,去了一切谈恋爱的人,都会去的地方。 时间在后面追着他们,天光从明亮又悄然被黑色侵蚀,最后墓地公路的灯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这是秦容第一次见到江峋的母亲。 眉扬唇弯,眼角有一颗细小的痣,她在黑白照片里安静地笑着,温柔得像每一个母亲爱抚孩子的时候。 江峋扫掉几片落叶,花忘买了,下次来再补给您。 秦容在旁侧,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掌心。 他想到了孙秀说的,人死了就会变成一颗星星,高高地挂在天空,守在他爱的人。 这时,江峋的母亲是不是也会在天上看着他。 江峋指着秦容,骄傲地说:您儿媳妇,够漂亮吧。 秦容站得更直了,仿佛真的在见家长,明明是三十岁的人了,却在这些地方幼稚的不行。 要嗑一个吗? 江峋眼眸里沉着光,他直勾勾地看着秦容,不用,我来就好。 他跪在地上,熟稔而又认真地嗑满了三个头。 从十六岁到如今,他年年来此,年年所求有三。 他求母亲在天安好。 他求秦容平安康健。 他求他所求能得之。 回到秦家时,已经凌晨了。 江峋说:你在这等我。 秦容道:我有东西给你。 两人异口同声。 一起? 秦容点头,好。 戒指到了。 秦容一开始已经订好餐厅了,打算在一个不错的氛围里,给江峋戴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秦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那一天是江峋母亲的祭日。 五分钟后,两人同时站在了客厅里,不约而同地都在紧张。 我先来? 好。 江峋拉开椅子,哥哥坐。 秦容依言坐下,一份文件递到了他跟前。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