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泓果然是萧鸣泓。叶白兔观看着一场你来我往的争论,摇头晃脑啧啧称奇,这萧鸣泓总能抓住蛇的七寸,让对方心不服,嘴上也要服软。 这槐丰子令自家弟子偷偷在驻地打探事宜,故此才迅速得知游龙出现的消息,如今不小心暴露,真是活该。 叶白兔眯着眼睛,美滋滋的想着,然而身体却向后缩了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原因无他,乌龙事件发生后,槐丰子、君长宴和萧鸣泓再次齐聚一厅,他本想跑,却被君长宴用二指捏住后颈皮,扔到了议事厅内。 而自从来到议事厅,君长宴一直用软布捂着额头被踢的部位,坐在一旁不出声,软布掩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叫人看不清神情。 叶白兔悄悄打起了小心思,环顾议事厅。 厅内是简单的帐篷搭起,然而作为议事的重要之地,屋顶高高挂起,四角垂着绸布,而绸布的边缘用朱砂浸泡过,早就施了阵法走出,破阵倒是简单,只不过动静太大,惹人注意。 叶白兔苦思冥想,忽而想到若自己挖一条地洞,兴许能悄悄地逃出去,便站起身,慢腾腾移到帐篷角落,小兔脚磨着地面,刨土挖坑。 不一会儿,挖出个浅浅的土坑,小白兔看着更有干劲了,忽然,他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后颈皮。 糟了!叶白兔大惊,四爪拼命扑腾着却也无济于事,他被人高高举起,一抬头,是一张咬牙切齿的脸。 小白兔,你想逃去哪里啊?君长宴咬着后槽牙恨恨问道。 他面庞白净,轮廓冷峻,一撮碎发垂在额头便,乃是潇洒肆意的翩翩公子,而如今的碎发之下,是一块淤青的踢痕,看起来滑稽可笑。 堂堂药尊,额头却撞青了...... 噗嗤。叶白兔尽管被人拎在手里,仍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君长宴顿时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晃着手怒道:你还笑! 哦,本兔子不笑了。叶白兔敛起神情,收回白生生的兔牙。 可无论小白兔是何反应,君长宴左看右看就是看他不顺眼,不顾形象地挽起袖子,开始兴师问罪:怎地?今天这一脚踢得爽不爽啊?小、白、兔! 苍天可鉴,若不是萧鸣泓在场,君长宴这副狠狠的模样,几乎能把小白兔塞嘴里撕碎了。 叶白兔心虚,耳朵怂唧唧向后一搭,不说话了。 君长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指着怂兔子,一边冲萧鸣泓告状:看看,你们都看看,这死兔子伤了人,还装死不承认了哈! 师弟。萧鸣泓皱眉,伸手制止他的手腕。 君长宴气得七窍生烟,哪里听得下旁人的劝解?狠狠挣脱自家师兄的手:师兄你莫要劝我,今日看我不把这只兔子的皮扒个精光! 说罢另一只手扯住小白兔的爪爪,看着像是要来真的。 萧鸣泓眼看自己劝不过,反倒不劝了,收回手,无所谓地说道:好吧,你扒吧。 好!君长宴眼看就要动手,抬眸间,却对上一双黑亮的瞳孔。 是小兔子的双眼,黑亮宛如蒙上一层薄雾的暗夜星子。 这是......小白兔。 君长宴猛然清醒,动作戛然而止,可想到方才的豪言壮语,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回头,对上了萧鸣泓意味深长的目光。 好、好吧。君长宴忽然泄气了,像是只被大雨浇透了的小猫,蔫哒哒的。 君长宴缓缓坐回椅子上,晃了晃装作满脸无辜的小白兔,轻轻叹了一声:是兔子,对啊,人家可是兔子呢。 萧鸣泓见自己说服了师弟,便抬手去取兔子,君长宴也未曾阻拦,乖乖给了。 他将小白兔抱在掌心中,轻抚兔耳,却发觉小白兔战战兢兢,白毛根根炸起。 小白兔吓到了。 叶白兔自己不愿承认,但君长宴咬牙切齿的模样确实把他吓了一大跳,心里倒也生出内疚之情,可若时光倒流,他当时见到灵龙,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地踢上去。 反正无论如何,君长宴都要被踢。 这样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家师兄。小白兔心里更愧疚了,后知后觉才想起,君长宴可是他正儿八经的师兄呢。 萧鸣泓顺手把他放在了茶桌上,正对着君长宴,这君长宴放过他后,彻底蔫了,抱着衣袍缩在座椅中,委屈巴巴。 直觉告诉小白兔,君长宴要肯定不会安分。 果然,没过一会儿,君长宴一边叹气一边偏过头:我说,槐盟主啊。 槐丰子手腕一抖,茶差点没端稳,心道你们师兄弟二人争执可别拉我做炮灰,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