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打扰,每间房都有装饰这伴月风铃,由小二每隔半个时辰用灵力拟风吹动一次。 路寒舟本以为自己要被迫与江宁灼共枕,抗拒万分,可进门后发现一等间富裕宽敞,就连床都能不止能睡下两个人。 江宁灼美其名曰为安全着想,他实力比不过,便不好拒绝 于是鼠妖帮忙寻了纱幔从床中间一分为二遮挡。 确认真的不会碰到或者看到旁边的人后,路寒舟才在果露作用下勉为其难地沉入梦乡。 可身旁的江宁灼却是彻夜未眠。 他已经盯着那半月风铃响了六次。 此时江宁灼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看似十分放松,可内里却已经被回忆折磨得如蚂蚁啃噬般难受。 记忆中的火焰与身上的那股燥热感重叠交错,让他的身上闷出了一丝薄汗。 之前有十一在房间内的几次他都获得了难得的好眠,可这次却十分例外。 再三思索后,他朝路寒舟那边试探着挪动了一点点。 见对方丝毫没有反应,他就又往过偏了些,直到自己的手指隔着纱幔碰到了十一的手指。 果然,那种不由自主的暴躁和难安都在一瞬间如退潮般散去一些。 可正当他心下欢喜打算抓紧时间睡觉时,纱幔上倒映的月光闪过了一丝残影。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江宁灼捕捉到了。 吱吱 江宁灼狼耳一动,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房间安静得有些异常了。 他在指间凝了一丝灵力窜入路寒舟那边,企图用传语咒叫醒他,十一,十一,快醒醒,不对劲! 可手刚搭上路寒舟的手腕,就发现他体温高得惊人。传出去的话也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木板上发出细细碎碎的攀爬声,江宁灼躺在原地,在那声音近在咫尺时,一个翻身冲着地板狠狠踩下! 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老鼠! 这只老鼠当即死在了江宁灼脚下,可他就像个被丢出的诱饵一般,在周围的黑暗中,更多的红色瞳孔争相出现。 鼠叫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 路寒舟再次站在了入境之门产生的幻觉中的那木楼院落前,这次他明知是梦,可挣扎一番后根本无法醒来。 就像有什么东西把他压在了这场灾难中,被迫听着众生哀嚎。 他也看清了石碑上用朱砂刻出的三个字:涛花门。 冲天的灵火再一次席卷了所有建筑和门口的那两位中年人,热浪的灼热感全都扑在了路寒舟脸上。 他闻到了肉被烤熟的味道。 这次他没有被莫名困在原地,冲着火焰边缘的两位中年人拔腿就跑。 也许是受这具身体影响,路寒舟脱口而出:阿爹阿娘!跑啊! 可没用,在他望着他们悲切的面容跑到时,火舌又一次先他一步。 巨大的悲伤打心底里涌出,路寒舟跪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往出涌。 他又没能阻止。 废墟之上,那个黑影再一次出现。这次在承受生角之痛后,他竟缓缓地站起身,转身朝路寒舟走来。 在看到他的面容后路寒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又或者说,他其实就是当时的路寒舟。 他的脚步虚浮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鲜血顺着唇角滴答在地上,眼中盈满了绝望。 即使知道,路寒舟还是没忍住开口,用哭哑了的嗓音问道:你是谁? 路寒舟一个闪身,过来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抬起,疯笑道:我是谁?路寒舟,三年了!他们枉死三年了!你日子过的开心吗? 我不是路寒舟! 路寒舟苦苦挣扎挣不脱,他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渐渐消散甚至缺氧,情急之下求生欲让他冲着脖子上的手就是一顿撕咬。 可对方不顾伤口将手越圈越紧,语无伦次重复道:是我啊,路寒舟。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暗,路寒舟又被那种坠入深渊的濒死感裹挟。 客官饶命!鼠妖求饶道。 他靠在墙上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双手抱头腿开始止不住地打颤。 江宁灼轻轻一偏力道,沃野剑的寒光就闪过了鼠妖的脸。 此时屋内已经灵骸遍布,鼠妖幻化出的所有小鼠半只没能活下来,更没能靠近那温帐软床半分。 近千只幻灵,尽数死在江宁灼剑下。 眼看鼠妖的视线还往熟睡的路寒舟身上瞟,江宁灼毫不客气地将沃野剑划过他的脖颈。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