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身上纵横交错着红痕。更为可怕的是,那血藤吸足了精血,竟从筷子,成了眼下的小儿手臂粗。 只一眼,谢霜华的脑子就轰隆一声炸开了。 惊怒之下,一抽长剑,将血藤劈成了碎片。这仍旧不解恨,怎么能解恨! 他养在身边十多年,精心教导,视作为亲弟弟的少年,竟然有朝一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一根一根来历不明的血藤破了无情道? 这事传出去,谁会相信? 谢霜华与心魔共存一体,记忆却无法互通,此刻他衣着齐整,面上的潮红早就退得一干二净,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白璧无瑕,谪仙之姿。 怎生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便是他抱着湿漉漉的小师弟,在绳桥上万般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肆意妄为,极其不可描述。 便连他血藤,也是他亲手做下。 谢霜华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场景。甚至都不敢伸手去碰小师弟,生怕洛月明醒来后,羞愤之下无颜苟活。 忽听一声嘤咛,洛月明痛楚难忍,竟要醒转。 谢霜华恐他接受不了,一狠心,索性抬手封住了他的记忆,而后捏了个清洁之术。 可即便如此,那处战况惨烈,无法解释。 无何奈何之下,谢霜华只得闭眼,替他敷药。 恍恍惚惚,早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洛月明是被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勾醒的,双眸还没睁开,先兔子似的耸了耸鼻子,顺着香气,脑袋往前扎了扎。 直到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低吟:月明,别动。 他才恍然梦醒。 醒来时便发现自己伏在大师兄的背上。 怪不得那样香。大师兄流了些汗,又湿又润,热腾腾的,又背着他不知走了多久,两人贴得紧密无间,倒颇有几分暧昧。 洛月明晃了晃脑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谢霜华脚下微顿,侧眸轻声询问:月明,你好点了么?身上可还疼? 疼倒是不疼。皮糙肉厚的,上哪儿疼去。 但大师兄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疼,必须残废,走不了路。 大师兄,呜,疼死了! 双臂往大师兄脖颈上一环,洛月明的手从他前胸一拂,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衫,似贴到了皮肉上,惊人的柔韧。 心里一个卧槽,暗想大师兄这么大的胸肌,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明知色字头上一把杀猪刀,洛月明仍旧鬼使神差地又揉了揉,纳闷极了:大师兄,这是修无情道修成的? 谢霜华的身子一僵,下意识要将人甩出去,转念想起小师弟此前受辱种种,又颇为心疼。 听到此话,抿起了薄唇,摇头道:月明,不得无礼。 洛月明心想,这怎么就叫无礼了呢? 他打小只听说过男女有别,可从未听说过男男有别。 谁小时候穿开裆裤那会儿,不都是泡在一个木桶里洗澡?你给我搓搓,我给你搓搓。 当即便一本正经道:大师兄,你此前不是还说我,从小到大一直把我当亲弟弟对待? 这话谢霜华的确说过的,没法否认,遂点头:是,我一直将你视为幼弟。 那兄弟之间,这怎么叫做无礼?俗话说的好,长兄为父!洛月明理不直气也壮地狡辩,爹,儿子方才不小心摸你几下,你能生我的气? 谢霜华听得愕然,险些将人从背后甩出去,他不是没见过断袖,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甚至都在心里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教出了这么个小混账出来。 当初是怎么捡了这么个东西回来的。 小混账见他没吭声,眼巴巴地探着脑袋去瞧,见大师兄面白似玉,唇似含丹,先前被血藤卡着嘴了,此刻嘶嘶抽着冷气:大师兄,你是不是趁着我昏迷,把我揍了一顿? 谢霜华: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小混账伏在他背上,淡青色的一蓬。看起来有些可爱地探着脑袋。 大师兄,这里是何地?二师兄他们呢? 现在还不是饱暖思淫欲的时候,人命关天,先出去再说。 谢霜华听了,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幸好小师弟没察觉,遂摇头道:不知,你我从棺材里跌入深渊,我破了阵法,将昏迷不醒的你带了出来。 顿了顿,他低头看了一眼满地森白的枯骨,浓眉紧蹙:看来此地葬送了不少人。 也是这会儿洛月明才瞧清,二人脚下都陈列着什么东西。 不宽不窄的一条地道,布满了数不清的枯骨,一直往前延伸,还不知道通往何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