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原本苍白的面色,竟然可疑的红了。 裴玄度好几次想撩开床幔,瞧一瞧大师兄究竟怎么了,可又实在不敢,只得低声下气道:大师兄,你纵然再生我气,也不该不顾自己的伤,便让我为你疗伤吧? 眼前黑漆漆的,洛月明团在被子里,耳边清晰无比地传来了裴玄度的声音,心道,这厮摆明了是过来刨墙角的。 大师兄心肠那么好,又容易心软,没准裴玄度在他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大师兄就原谅了他。 倘若,裴玄度再对大师兄行下什么事,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伏下头去,小仓鼠一般,含入口中。 只这么一瞬,床上的人影一晃,险些被逼得魂飞魄散,谢霜华深吸口气,脊梁骨绷得紧紧的,死死攥紧被褥,才将那一声低吟忍了回去。才一张口,便缓缓吐出一股热气来,伸手一拂,设下一道结界。 彻底将裴玄度阻隔开来。宛如一面水镜,谢霜华能看见裴玄度,可裴玄度这边却看不见床上的情景。甚至都听不见任何声音。 裴玄度实在担心大师兄的安危,索性将床幔掀开,可入目一片整洁,屋里竟然空无一人。他的目光,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心底生疑,暗道,难道是大师兄设下了什么阵法,便在屋里四下逡巡。 可奇怪的是,窗户紧闭,烛火摇曳,屋里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是隐约嗅到了几分淡淡的腥咸。便暗道,大师兄一定还在这间房中,不过就是藏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裴玄度出声唤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就在这间房中,你快些出来,大师兄? 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洛小狐狸摇动着蓬松的狐狸尾巴,正跪伏在床,吃得正在兴头,周身妖气萦绕,兽耳兴奋的支棱起来,一手还摸索着,与大师兄十指相扣。 他是这么想的,作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给大师兄极致的快乐。 一般来说,就跟大自然的捕食者一般,吃别人的都是猛虎狮子野狼,被吃的都是些野兔,羊羔子,小鸡崽子。 因此,吃与被吃,就如同床榻之间谁上谁下。能吃别人的才是上面那个。 遂格外卖力的吃下大师兄。可又偏偏天生嘴小,不过片刻工夫,脸皮就绷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瞬就要撑破了。 他分跪在大师兄的腿侧,又弓身俯腰,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难过得喉咙骤缩,猛然一抓,竟还留有好些在外头。 都这般卖力的侍兄了,结果大师兄跟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洛月明有些郁闷的想,这年头的高危职业,隐忍的功夫都这么牛的? 还没来得及多想,头顶猛然一沉,竟被一只大手狠狠往下一压,只一下,喉咙里就跟被火燎了一下,疼得眼泪胡乱蹦出眼角。 头皮紧跟着一痛,就被人隔着被子抓着头发,往上猛然一拽,洛月明大口呼吸,都没等气喘匀,脑袋又被沉沉按了下去。 如此这般拽他,按他,再拽他,再按他,不知多少个来回之后,宛如下起了小雨,被褥都被泪水打湿。 洛月明从破损的嘴角中,嘶嘶抽着冷气,暗想,原来吃人也是要分人的,大师兄可不是什么兔子,羊羔羔,小鸡崽子,分明就是穷凶极恶的巨兽。 一着不慎,就要被大师兄反擒了。 头顶骤然一片明亮,烛火晃得他眼前昏花,洛月明脑子一懵,看大师兄都重影了,下意识往前一扑,口中道:我抓住你了! 结果扑了个寂寞,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床头柜上,登时眼冒金星,耳边轰鸣。 谢霜华惊见,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急声道:月明,月明,你怎么了,月明? 洛月明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隐约能嗅到空气中浓郁的海棠香,好半天才回想起来,自己在宠爱大师兄。 余光一瞥,惊见裴玄度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勉强挣扎着问:这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个外人在? 谢霜华:我设下了结界,他看不见的,你不必怕。 而后,伸手一挥,原本透明的结界,就彻底暗了下来,屋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谢霜华的目光,死死盯在小师弟嫣红的唇上,隐约还能瞧见几分油光,面色一红,赶紧将头偏过去道:月明,今日你也累了,你从窗户跳出去吧,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略一思忖,伸出一指,轻轻在洛月明眉心处一点,去吧。 原本洛月明头就疼,被大师兄这么一戳,又疼又晕。眉心处也留下浅浅的红印,侧身摇了摇尾巴,兽耳支棱着,抬眸望向谢霜华,满脸认真道:你在说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