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他觉得放心不下的,还是大师兄。 大师兄还这么年轻,前二十来年,都在柳宗师的手底下饱受折磨,几乎泡在苦水里长大,都没有尝到过什么甜头。 为数不多的甜,恐怕就是在洛月明身上寻求慰藉。洛月明此刻,好想凭空变出一颗糖,塞入大师兄的口中,问他甜不甜。 可手心里空空如也,别说凭空变出颗糖了,就是让他召出一星半点的灵力都难。 还跟个拖油瓶子一般,死死缠住大师兄不放。 大师兄,你放下我罢,你帮我把命剑召出来,我只要有一剑在手,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洛月明的脸上热汗珠顺,极力忍耐着要人命的蛊虫,一字一顿道: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不想躲在大师兄的怀里,像个懦夫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别说话。 谢霜华低头堵住那张艳红的小嘴,猛然咬破舌尖,鲜血立马盈满了两个人的口腔。浓郁的血液咕噜噜地涌入了喉咙,滋养着他枯竭的气海。袖中的命剑嗡嗡作响,嗖的一声窜了出来,通体散发着耀眼的莹光。 随手一挥,两剑并行往上空飞掠而去。 谢霜华抱着他,再度折身回了洞府,就在那一小块方寸之地,行下了不可言说之事,整个洞府里一片粘腻的甜腥气。 水镜上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两人身上,几乎缠绕成了一股绳。 浑然不顾外头打得昏天黑地,无数仙门弟子被凌厉的剑气所伤,纷纷自半空中坠了下来。 那两柄长剑并行,威力足足增了十倍不止,来此地围剿的,多是些旧伤未愈的弟子,本就灵力不济,才一露头,立马又被打了下去。 周而复始,也就没多少人能安然无恙地立在半空中,还能操纵着命剑,不让自己掉下来了。 更莫说此地的瘴气,以及未常年累月凝结而成的鬼气,让一干玄门弟子不敢靠近。 而为数不多还能在此地御剑飞行的裴玄度见状,心急如焚,趁着无人注意,驱剑往林深处没入。 身后立马有道人影跟了过来,自身后一把擒住他的手臂。 师兄,你去哪里?越清规压低声儿道:师尊有命,命我等先来围堵,弟子们都在前面,你此刻擅自离开,倘若被师尊知晓,恐怕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已经回道宗通禀了,现如今整个修真界都知道月明是狐狸变的了! 裴玄度猛然甩开越清规的手,面容都稍显狰狞起来,压低声道:月明今年才十七岁,还是个女修!跟着大师兄逃出了宗门七天七夜了!又身怀妖丹,我怕我怕 你怕月明对大师兄做什么?越清规宽慰他道:不会的,大师兄持身正也,定然做不出那等趁人之危之事,师兄且放心! 我放什么心?我哪里是怕月明对大师兄做什么,分明是怕大师兄对月明做什么!裴玄度气恼道:当时你没看见大师兄看月明的眼神么?那是一个师兄对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么?只怕两人早已早已你别拦我,趁仙门百家还没到齐,我赶紧去给大师兄通风报信,让他们赶紧逃! 说着,转身就走,越清规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拦道:裴师兄!你不觉得奇怪么?大师兄带着月明逃下了山,就以大师兄的本事,谁能寻得到他的踪迹?师尊身负重伤,近来羞愤交加,一直在咳血,哪里有空去管大师兄。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这种关头,跑去同师尊通风报信? 裴玄度听罢,立马肃然道:你在怀疑我? 越清规:我只是就事论事! 裴玄度:倘若是我跟师尊通风报信了,就让我肠穿肚烂,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越清规:倘若是我跟师尊通风报信了,就让我容貌尽毁,灵力散尽,魂飞魄散! 二人四目相对,忽然握手抱拳,点头齐声道:果真不是你! 而后又双双惊诧地问:那会是谁? 裴玄度忽又摆了摆手,望着头顶几乎透明的结界,在众多弟子的围攻之下,已经隐约出现了裂痕,便知大师兄的伤势必定还没有痊愈。 如今不过就来了几个宗门,就已经如此,倘若仙门三十六宗一个不落地全到齐了,恐怕后果难以想象。 先不管那么多了,赶紧去寻大师兄和月明,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肯定回道宗添油加醋了,道宗的牛鼻子老道,一个比一个难缠,只怕大师兄带着月明,不好同他们交手! 越清规也是这般想的,当即点头道:好,可是师兄,这整个秘境已经被大师兄设下了结界,我们要如何进去才行?总不能强行破界,恐伤了大师兄! 那有何难?把你的长箫拿出来一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