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如陈蒙的生辰。 在赵军兵临城外之前,他们都得好生安抚着通判府那边。 陈蒙的生辰宴席就在通判府,赴宴的人除了盛氏兄弟都是在祁镇有头有脸的人。 大家都抱着给通判府面子的想法来,言行间有意哄着陈蒙高兴,宋佩瑜还特意弄了些别的造型的药皂出来,送给陈蒙做生日礼物。 只是陈蒙未必会高兴就是了。 一坨坨棕褐色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比棕褐色的元宝还奇怪。 酒过三巡,忽然响起铮铮乐声。 席间正在交谈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暂停下来,侧耳仔细听曲子。 蓄着长须的典吏笑道,这可是几位侄女来给大公子贺寿来了? 陈通判除了陈蒙没有别的孩子,典吏说的侄女是在通判府任职的人。家中的女孩。 正想从意境上尬夸两句琴声的柏杨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又被自己呛住了。连忙背过身去,边疯狂咳嗽,边隔着衣服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好险,他一句这歌姬差点就说出口了。 万一真说来,岂不是一下子就得罪了大半个通判府? 只是柏杨也委屈的很,谁家好人家的姑娘会在外男生辰的时候专门到前院来,隔着半透明的屏风又弹又唱,还有跳舞的! 宋佩瑜与吕纪和的脸色也没比柏杨自然到哪去,皆满脸微妙的低下头。 偏生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们,非得让他们去看屏风上影影倬倬的舞姿,然后给屏风后的歌舞评出来个等级。 这下连重奕都多看了这些人几眼。 要不是这些人都说了,屏风后面的女子在祁镇也是官家的姑娘,他还以为他来的不是通判府,而是教坊司了。 而且这些人弹琴的错弦、唱曲的跑调,跳舞的不提也罢,真到了教坊司恐怕也只有端茶倒水的份,怎么能评出等级? 宋佩瑜捂住嘴轻咳两声,眼含歉意的看向说话的人,闷声道,几位姑娘各有所长,在下身为外男,恐怕不好对姑娘家指指点点。 位于上首的陈通判忽然笑了,有什么不好指点的?你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能指点这些丫头片子,是她们的福气。 饶是长袖善舞如宋佩瑜,这个话也没法接,他下意识的看向这些姑娘的父亲。惊奇的发现这些姑娘的父亲听了如此冒犯的话,非但没面露怒容,反而满脸喜滋滋的顺着陈通判的话往下说,直接将宋佩瑜等人不上不下的架在了半空。 宋佩瑜不由将慕容靖带入在座的父亲,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更说不出话了。转头看向吕纪和,吕纪和亦是满脸的一言难尽。 见盛氏兄弟都垂着头不说话,陈通判也不痛快了,他直接点名,盛晟,你是老大,你先说,给弟弟们打个样。 眼角余光看到重奕抬起头,宋佩瑜真怕重奕会问陈通判让他说什么,或者来个随便、嗯、哦之类的话语。 没印象重奕答道。 宋佩瑜抽搐着嘴角给重奕找补,我大哥是说姑娘们各有所长,实在分不出先后。 重奕睨了宋佩瑜一眼,正对上宋佩瑜都要眨抽筋的眼睛,默默将嘴边的反驳咽了下去。 吕纪和也忍着满身的不适出来打了几局圆场,总算是将给姑娘们的表演评级的事岔过去了。 可惜这一劫逃过了还有下一劫,陈通判话锋一转,突然说起宋佩瑜等人也到了该成婚的年岁,如今却没有父母在身边操持,他身为长辈,特意惦记着他们的终身大事。 说白了,就是要给他们做媒。 宋佩瑜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小侄谢过陈伯父的美意,只是您有所不知,我们兄弟虽然未曾娶妻,在家时却早就下过了聘礼。若是没有去年的意外,恐怕大哥已经将大嫂娶进门了。 陈通判被拒绝了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既然如此,那就纳个贵妾吧,你们都是世家出身,横竖这些丫头片子也不吃亏。 宋佩瑜再次无语,自从永和帝称帝,他从梨花村到咸阳,也见识过许多或隐晦或开诚布公的说媒方式,如此没皮没脸的说媒方式倒是第一次见到。 他现在真的很怀疑,刚才那群表演的姑娘,到底是官家姑娘还是通判府养的丫鬟了。 好在陈通判只是想试探下盛氏兄弟的想法,虽然对结果不算满意,却没有马上按头做媒的意思。又饮了几杯酒,陈通判就离席了,其他在通判府任职的人也纷纷随着陈通判离开,只剩下与陈蒙同龄的人。 宋佩瑜等人不好现在就走,只能耐着性子留下来,听这些人说一些在他们听来莫名其妙的话,还要笑着附和。 简直比他们面对东宫小学堂老师的考较都要累。 等到宋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