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宋如柏去了上房,坐下了,看见有一些小厮上前给端茶倒水的,不由对宋如柏好奇地问道,“这些是……”她没想到伯爵府里的下人都已经不少了,宋如柏低声对她说道,“陛下赏的。大多都是一些官奴,还有一些早年在官奴奴籍上的下人。”有些官奴没入奴籍的时间久了,自然也会生儿育女,这些人的孩子也出生就是奴籍,都在衙门的奴籍册子上,作为平时皇帝赏赐人的时候的赏赐品。 云舒愣了愣,不由有些不自在。 因为她想到如果沈家没有翻案,如沈公子就是这样的官奴。 既然皇帝赏赐的都是一些官奴,那岂不是说她日后要使唤的曾经也都是一些官宦子弟? 她虽然是丫鬟翻身做主,可是也没有想过要使唤曾经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特别是她担心这里面有被冤枉的那样的官宦人家的孩子,那就能叫人觉得不舒服了。 “你放心,陛下是个细心的人,知道你会顾虑什么。赏赐到咱们家里的这些都是在官奴册子上好几代了的,没有那些抄家之后才被没入奴籍的。”见云舒轻轻点头,宋如柏便安慰她说道,“而且这些官奴之前的那些祖辈都是真正地犯了案的,跟……沈家不一样。”宋如柏知道云舒是个心肠软,心眼好,见不得有人受难的,因此将这些下人的来历都说给云舒,见云舒这才放心了,便对她笑着说道,“更何况对于这些好几代都在衙门赋役的官奴,能到了咱们伯爵府,对他们来说算是逃出生天了一样。在官奴坊的日子更不好过。他们能到了咱们伯爵府,对他们也是一件好事。” “我只不过是担心会有被冤枉的那样的官宦人家。”云舒这才放心地说道。 “不会。陛下当初也受过沈家这样的伤害,怎么会眼睁睁地看有人也受到这样的事。”宋如柏不由笑着说道。 云舒便也笑了。 她彻彻底底地放心了。 “而且,这些官奴跟咱们在外头要买奴婢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们的身契都在我的身上,等回去了我给你。”宋如柏对云舒继续说道,“说是官奴,其实几十年过去了,他们跟普普通通外头买来的那些已经没有分别了。”他这么细心地叮嘱云舒,仿佛是担心云舒不好使唤这些下人似的,云舒觉得他想多了,笑着点头说道,“我知道宋大哥的意思。不过我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就有什么顾忌,你放心。”她又不是那种迂腐的人,难道还要把这些本来就已经是奴籍的下人给供起来吗? 除了沈家那样跟唐国公府有瓜葛的,云舒对别人没有这样的耐心。 而且宋如柏说得也没错。 这些在奴籍坊长大的官奴,跟唐国公府里的家生子差不多。 她没有什么不能使唤的,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更何况这些官奴也并非都是曾经出身高贵的出身。 一旦获罪抄家,那无论是主子还是曾经的下人一缕都会成为官奴,并不是每一个官奴都是曾经的主子,更多的也都是曾经那些官宦府邸里的下人。 既然这样,云舒想了想就更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了。 她喝了茶,吃了两块点心觉得已经有了力气,就又和宋如柏一同在伯爵府里四处走了走,见伯爵府这么大,一层院子套着一层院子的,云舒便忍不住对宋如柏说道,“陛下真是大方。这伯爵府瞧着规格和侯府差不多了。”她这么喜欢,无论是苏州园林的样式,还是这里面的各色的花与树木都是十分精致的,一时叫云舒自己住的那曾经十分得意的小宅子都有些相形见绌了。 宋如柏脸上便露出几分得意。 “比侯府差了半亩地。不过这宅子的确比老段的威武侯府更精美。” 提到了老段,云舒脸上笑容都沉了沉,她很不想再提老段这个人,却忍不住对宋如柏关心地问道,“老段最近没找你麻烦吧?” 宋如柏跟老段割袍断义,之前还跟老段冲突成那样,云舒很担心老段跟宋如柏之间又发生冲突。 不管怎么说,老段都是北疆武将里出众的那个,和宋如柏这种后来才去北疆的外来户,在北疆武将们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没有。”宋如柏便摇了摇头说道,“他正忙着照顾唐家六小姐呢。” 提到唐家六小姐,云舒倒是没再多说,只是过了没多久,京城就热闹起来了。 老段家的女眷们进京城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