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忽然扑哧笑出来。 杏子塔的味道很好,炖煮过的果肉在冰镇后,有一部分已经果冻化。奶油很香,似乎带了点儿杏仁味,吃了半块,剩下冰了回去,又将字条收进画本底页。 往附中的公交路线,离开尖峰时段,人不多,路冬随意地在空位坐下。 点开手机,先是微信,置顶那儿多了一个名字,Clément。 他的头像仍旧是那只白狗,只不过换成了它戴着生日帽的照片。找不到朋友圈选项的瞬间,路冬愣了下,抿着唇猜,他应该是从来没发过,而不是把自己屏蔽。 WhatsApp和微信几乎是复制黏贴,一样的法语名,一样的头像。不一样的,可能是他的注册时间,添加联系人那会儿,显示了一个 33开头的手机号。 她将录音发了过去,接着切到ins,多了个关注请求的图示。 同意之后,点入。 周知悔设了私人账号,在他回复之前,她看不见那六则posts。 到了十三班,座位前方,她仍旧在思考他ins简介上,三个字母缩写是什么意思。 随手一搜,出来的却是德国的一个城镇,毫无头绪。 陈一樊从前门走来,和朋友笑闹,眼也不眨经过路冬身旁,骤然退了两步,“……姑奶奶,您来了?” 初秋,天气还热,站在位置旁的男生却抓起防风外套,“语文课,走?” 不顾应声播放的上课铃,路冬站起身,与他逆着人潮向外。 小树林,容易翻出去的老石墙下,各自点上一支烟。 远处传来球场的吆喝,卷入香烟的青灰雾中,不大真切。 陈一樊掸了掸灰,“国际部那几个昨天找了过来。” “周知悔是你表哥?” 路冬嗯了声,陈一樊和她的友谊,某种程度上,不怎么真挚。 “他和金京很要好……”男生停顿了下,“你知道吗?” “昨天知道了。” 从特仕版Aston?Martin,大致能猜出,那个羊毛卷有点儿来头。 果不其然,陈一樊压低音量,报了个名字,上市控股机构,还有跨国银行业务。 “他家族有将近百分之十的投票权持股。” “不过他是私生子,母亲好像是中印混血?”陈一樊耸耸肩,“会来杭川,听说是因为在学校打伤了个上议院议员的侄孙。” 她对被迫听完的八卦并不感兴趣,含了口烟,打发似地哦了声,“你知道得真清楚。“ “Simon说的,谁让那头羊毛卷太显眼。” 陈一樊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但和他本来在伦敦读公学也脱不开关系。那儿华人多,消息流通快。要是像周知悔,和跟他们一块儿玩的法国人那样低调……我到现在都搞不清他们的来历。” 路冬抿了下嘴,还是告知他:“……他父亲是英国华裔,大学教授。” 所以,直到上周,错误地以为周知悔也是英国人。 陈一樊问,知不知道是在哪所大学任教,得到答案后,追加了一句:“正教授?” “嗯。” “什么领域的?” 她垂下眼,“……好像是,高能物理?” “有皇家学会院士头衔?” “不清楚。” 他耸耸肩,“也够了,难怪附中肯同意他空降理一。” “听说你表哥数学好得吓人。” 陈一樊略带揶揄,“我昨天问了个理一搞竞赛的,他扯着我说了十来分钟你哥有多厉害。” 不知怎么,路冬烦躁起来,决定终止这场情报交换,将烟掐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