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而来,沙发另一端陷落。 路冬目不转睛,却出声问他,如果思考是种计算,那所有情感是不是都没有意义,“能套进黑盒公式里,只要找到那个黑盒,人类就被奴役。” 片刻沉默,周知悔笑了出来,整个空间都是他的笑声,久久不止。 路冬愕然地按下暂停,忽然意识到什么,神情严肃地问他,“……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在找黑盒的家伙?”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甚至是那种,只不过觉得有趣,所以就一头埋进去寻找的,不管人类死活的,自私的混蛋?” 周知悔很大方地说:“是。” 路冬又躺回毯子,闷着声音,“你该接受制裁。” 他仍旧挂着浅浅的笑,说自己想点Taco外卖,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受到食物诱惑,路冬不得不离开安全屋,从毯子冒出脑袋,爬到沙发另一侧,接过他的手机,选好口味,大概得等四十分钟。她换回自己的那台,发现路棠给她打过电话,点开微信才看到留言。 姑姑今晚仍旧加班,最早九点回来,换得周末正常放假,另外附注,下周叁到五得去西城出差。 这让路冬猛地抬起脸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质疑,周知悔又困惑地皱了皱眉。 “路棠下个星期要去西城。” 他嗯了声,替她重新播放《Westworld》,过了会儿忽然说,记得订正你的数学考卷。 星期一又起了个大早,为的是老陈的课堂讲解。 后桌陈一樊见到她成绩那会儿,像受惊的驴子,瞪大了眼,“姑奶奶,你不会找了枪手代考?” 路冬抿平唇,冷冷睨他一眼,“枪手代考,五十分的意义在哪?” 男生嘻嘻笑说,一个无聊的玩笑而已,“还是被你哥夺舍了?” 她径自转过头抄黑板上的算式。 等到放学,还有几题不会。 本来打算问王静初,结果人已经跑得没影,和陈一樊到篮球场去了,只好留到第二天午休。学霸吃饱了要睡觉,但答应路冬等等多留一会儿,教她剩下那几题。 明明不缺球友,陈一樊却什么热闹都爱凑,索性也留在位置上,听前桌问题目。路冬觉得他像蟾蜍转世,时不时呱呱,要王静初讲慢一点儿,没听懂。 男生回答完陈一樊,转而问路冬懂不懂。 路冬很直白地说,不懂,硬背,催着他继续。 王静初愣了好一会儿,陈一樊大笑出声,眼泪都要流下来,问她:“那你怎么突然学了起来?” “我跟我哥打赌。”她垂着眼,抄着式子,简略地说。 “哦,那你这成绩……有赌赢吗?” 好问题,说不上来,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具体的约定。 不知道想到什么,路冬弯了下唇,“算是有吧。” 晚上,路棠因为隔日出差,提前下班。 四点多就去了趟超市,做了雪菜肉丝年糕,凉拌腐竹;买了翠云轩的葱烤鲫鱼,醉虾和腌笃鲜,很丰盛的暂别宴,但到了饭点仍旧只有姑侄俩。 路棠喊她吃饭,自己拿着保温盒分装了点儿年糕,腐竹和醉虾走,并且示意,腌笃鲜可以留,明天自个儿下点面当晚餐。 哦了声,路冬问起少了的那个人。 “练球呢。”姑姑轻快地说,“大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