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刘,找我有事?” “哦,下午有几个官员要来,可能需要你一起接待。” “好。我知道了。” “那我不打扰您了。” 范中阳平复了心情,掏出黑色笔记簿准备动笔。 “中阳。” 背影一僵。 月白旗袍掠至身旁,并肩而立共赏同一幅画,“好久不见了。” “确实,好久不见。”紧了紧拳头,又逐渐松开。 “找个地方聊聊?” “好。” 会场之内有一家咖啡厅,两人一前一后落座。 黎晔看着眼前长发及颈,略显邋遢的男人,一声“师兄”堵在喉头,怎么也无法出口。 范中阳自进门起,就半垂着眼睑保持沉默。 “你……还好吗?” “嗯。” “洁仪呢?” “……都好。”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范中阳眉心一紧,黎晔看到清楚分明。 “我知道,你最不屑走关系这一套,我不会勉强,但你不妨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 面色忽地一正,俨然公事公办的态度,“你说。” “我认识一个很有天分的晚辈,她是学油画出身,在意大利留学三年,我看过那孩子的作品,虽然欠缺几分灵气,但功底扎实。她想涉猎国画,我没时间亲自带她,井巡忙着筹备画展,我也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就想问问看,你能不能带她一段时间?” “男娃?” “不是。” “我不收女徒弟。” “没有,”黎晔摆手,“我是想让她跟在你身边,当个助教什么的。” “只要学校同意,我没问题,就当正常的人事调动而已。” 言下之意,想让我教她什么的话,对不起,宝宝做不到! 黎晔知道他心里的疙瘩,当下也不敢再得寸进尺,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师兄了,学校那边我会打招呼。” “那个女娃是你亲戚?” “算吧。” 儿子要求的事,她会尽量满足,当然,也确实欣赏那孩子稳扎稳打的美术功底。 范中阳闻言,心下不豫。 什么叫“算吧”? 每见她一次就觉得她身上的变化越大,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多单纯温软的姑娘,就像山涧叮咚的泉水,清澈欢悦,一眼能看到底。 如今,随着画技愈发炉火纯青的是她身上养尊处优的气质,像把随时都会出鞘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往你刺过来。 对此,范中阳惋惜的同时也难掩心痛。 曾经被他视若珍宝、呵如嫩芽的女孩儿早已在岁月变迁、风霜磨砺中丧失了本真,但这种改变存在于当年大部分人身上,如今,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只有他还是个教书匠。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守和固执,范中阳除了管好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向他人说教。 中途,黎晔接了个电话,轻软应和着,唇角漾开一抹婉约的淡笑。 “这是她的资料,我还有事,先走了。替我向洁仪问好。” 直到人已经出了咖啡厅,范中阳才自嘲似的咧开嘴角,收好那份a4纸,打头一张就是简历。 他往姓名那栏瞄了眼—— 奚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