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怎么下得去手。” “老太太本就喜欢政二叔和宝玉, 为了娘娘和以后, 怎么会顾及赦大叔叔那一房。又分了家的。” 贾珍喝了杯中的酒, 尤氏赶紧斟酒, “大爷,你说这欠银的事?最后会怎样啊?” “天塌下来, 有大个的顶着, 你操心这些做什么。”贾珍败了兴致, 摔了筷子。 尤氏赶紧说,“大爷,妾身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又递了筷子给贾珍,哄了一会儿,贾珍才又端起酒杯,俩人说些零七碎八的省亲院子等等杂事。 黛玉手里拿着本书,人呆呆坐着,半天也没动一下。 紫鹃心疼地说:“姑娘,姑娘,起来走动走动了。” 黛玉随紫鹃拿走她手里的书,“紫鹃,你说,宝玉的大造化是什么?” “姑娘,宝玉这么聪明的人,以后肯定有大造化的。” 黛玉笑。“你说琮哥、环哥,还有兰儿,比他小了几岁,都有志向读书考探花,练武做将军的,宝玉以后呢?” “姑娘,宝玉以后有娘娘啊。娘娘以后有了小皇子,大了就是王爷呢。” “然后宝玉就靠王爷?” 紫鹃也不好说话了。让宝玉这一辈子先靠老祖宗,然后靠姐姐做娘娘,再以后靠娘娘生的小皇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紫鹃,我母亲曾说过,我父亲十三岁就是秀才,十五岁就是举人了。你看宝玉现在也是十三岁了,外祖母说他有大造化,这大造化在哪呢?” “姑娘快别想这些了。仔细耗了神,走了困,明天身子又不好了。” “紫鹃。你说二太太说的他来给你报仇了,说的是谁啊?” “姑娘,我哪里知道这些。二太太平日总是念佛的人,何曾和人结下什么仇。” 黛玉笑,“不曾结仇,怎么会有他来报仇之语。只听老太太和二太太追问,在大舅舅和琏二嫂子哪里吃了什么没有的那样子,连给的荷包都仔细查看了,这个他------不是大舅舅就是琏二嫂子。你说是大舅舅多些还是琏二嫂子多些?” “姑娘,会这样吗?” “那你说是什么呢?报仇到宝玉身上,二太太吓得立即厥过去了,必然是当初的事和二太太有直接关联,老太太也是知道那事的。那个他,该是大舅舅多一些。那个他,要是琏二嫂子,这些年琏二嫂子和老太太、二太太一直都好好的,那琏二嫂子就太可怕啦。” 荣国府就是一个筛子,第二天京城大部分人家都知道了这事,对于贾母轻微中风的事儿,都当不知道。毕竟这事儿说起来是贾母疑心生暗鬼,那疑心也是因为贾母先给贾赦下毒而来。现在上门去探病,不就成了明晃晃地看热闹打脸吗? 贾赦得了消息,嗤笑一声,对贾琏说:“你说老太太,啊?居然宝玉中毒了?她怎么想的的呢?不过,给宝玉下毒,倒是一法子!” 贾琏看着陡然认真起来的贾赦,顿时有些怕,“父亲,父亲,你不会是……” 贾赦蔑笑,“他也得值得我动手。你说老二家的说的‘他给你报仇来了’,说的谁?” 贾琏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简单的二十几年的人生,在这三个多月,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以前他只想着弄点小钱,趁凤姐心气好或者不注意什么的,摸个丫头。最向往的事儿,就是以后和他家老爷一样,每天喝喝小酒,玩玩小妾,杂事有人跑腿,出门有人奉承。 贾赦看贾琏的蒙圈样就恼,“滚回去吧。凤姐一个顶你仨。”赶了贾琏回去。 贾琏还没从贾赦的问题里想出是谁来,一脚高一脚底回了自己的院子。凤姐和平儿一见他那样,就知道又在贾赦那里遭了打击。 凤姐指使平儿和丰儿上前去伺候贾琏更衣,又端了水给他喝,贾琏喝了二盏水,才回过神。 “你们就给爷喝白水?家里没茶叶啦?” 凤姐见贾琏回过神,就问:“二爷,老爷又怎么你啦?”凤姐对贾赦时常整贾琏已习惯,这贾琏心太善、心还软,贾赦整他好过日后同僚整他。不过这贾府也是奇怪,当年贾珠就是专心读书的人,宝玉也是没什么坏心眼儿,更不用说下面的几个更小的。莫非是坏心眼儿的都是贾府的女人? 贾琏磨叨叨地把贾赦说的‘他是谁’,说给凤姐听,然后还强调,天知道是谁! 凤姐笑,“是老爷呗,还有谁?” 贾琏…… “二爷,老太太吓得以为宝玉中毒,二太太以为是老爷在报杀子之仇呗。” 贾琏想想,还真是这样。挥手打发所有人下去,把头埋在凤姐肩上,闷声闷气,“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二爷哪里笨啦!老爷是这么多年了,熟悉了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