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银子我还给你?” “算啦算啦,以后少不得还往来的。”周瑞家的见没法子,就痛快回去了。 李婆子经了这一天,到现在才终于放松了。心里琢磨着洗三那天能收到多少,那产床倒是能借劲,可看那份量,自己也不能背着走,也就放下了。 周瑞家的回去和她的主子怎么说,暂且不提。她自己被主子冷落了好一阵子,这么点子事儿也办不好,提心吊胆地挨了许久,才挨过这一场。 贾赦的人缘现状、贾琏的官场职位,决定了新生儿的洗三、满月的热闹程度。 结果呢,孩子生完的当天,凤姐就说什么也不同意给孩子洗三。 贾琏不理解,“凤儿,这孩子都洗三啊。洗了以后才长的好,留的住。” “二爷,这些人是和家里好,可谁知道她们在外面都接触了什么。孩子这么小,不抗折腾的。洗三不办,满月也不办,周岁看看再说。” 贾琏想再说点什么,凤姐就一幅疲累极了的样子,贾琏也只好呐呐住了嘴,自己往前面去找贾赦抱怨。 “父亲,凤丫头说不办洗三,满月也不办,周岁再说。” 贾赦美滋滋的挑拣预备给孙子的东西,连孙女都交给女儿、外甥女带,听了贾琏的话,估计是过耳不过心地“嗯”了一声。 “父亲,还是给孩子办满月吧?” “嗯。” 贾琏满头黑线,估计贾赦是根本没听自己说什么,又重复一遍。 “不办就不办。不办?别人还不知道我们府添丁啦。好好长大就成。” 贾琏无奈,他好想、好想给儿子办满月的,好不好?上次他闺女的满月都办了,怎么到儿子反不办了呢?和他一般大的那些旧友,人家有的儿子都启蒙入学了,有的都有几个孩子了。他好容易有了儿子,想显摆显摆,怎么就不行呢。 贾赦看着贾琏那纠结的样子,知道他的心结,难得他心情好,就开导几句。“你那些狐朋狗友,有的孩子大了、有的儿子多,一是人家娶的早,二是人家有庶子。凤丫头比你小了几岁,现在有一儿一女,也不算晚了、少了。现在你显摆儿子,你那些狐朋狗友,那个像你这样,有了五品的实职?你看看文官里,五品实职的,有和你一般年龄的?你这是要招人恨呢。明白不明白这道理?闷声过好你的小日子,才是该干的。” 贾赦说着说着,看贾琏那跟不上的样就烦了,“我看你这几日是闲的慌,不如早起多练一会儿?” 贾琏顿时怂了,“不闲,不闲,父亲,我这就去读书。”贾琏自觉天下没有比他更苦的了,那些读书的、练武的,都不用当差。他是白天当差,早晚还得补上以前没学的、没练的。那个贾琮天天卖命般上进,自己比贾琮大那么些,总不好被他比下去,失去做兄长的威严。 唉,还是去读书、背书吧。 凤姐不给孩子办洗三,洗三那天还是来了几家人。见凤姐不把孩子抱出去见人,张家大嫂主持的洗三,也就潦草地变成茶话会。幸好来的都是与贾赦关系不错的那几家,以为是孩子有什么不好了,也就略坐坐,连饭都没吃,就都回去了。 张家表嫂不放心,过来看凤姐。凤姐把孩子抱出来,二人围着看看,孩子哪里都挺好的啊。 凤姐却郑重地说:“嫂子,你们得空就来,洗三不办,满月酒我也不办了。” 二人对这些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当凤姐自有打算,劝她好好休息,回去和自己夫君叨叨几句就放下了。 二月十二是黛玉十二岁的生日。二月十一,贾母派人来接黛玉回去,给黛玉办生日。黛玉将一套内衣,交给来人带回去,说是自己做给贾母的。让人转告说,凤姐生子,她在和迎春学管家,走不开,就不回去了。 贾母收了内衣,看着匀称的阵脚,就是一通哭,鸳鸯哄了许久,还叫了宝玉来帮着,才哄好。但贾母对贾琏得子,却提也不提。 黛玉生日,就家里的那几人摆了一桌,因缺了凤姐,众人也觉得乏味,草草结束了。 贾赦是每天早上,等贾琏起来,盯着贾琏把孙子抱给他看一会儿,才同回前院练武。晚上贾琏下差回来,也是跟着贾琏过来看孙子,天天不落。 二月十五,天家经礼部发旨,着在京的五品官员以上的人家,十三岁到十七岁的未嫁女于二月十八日,进宫参选秀女。 迎春泪眼婆娑,抽噎着来见凤姐,“嫂子,我不想进宫。我怕。” 凤姐摸着迎春的头发,“妹妹,这次没一个得了免选的特旨。” “嫂子,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要选秀?” “是。父亲知道要选秀,就去找了吏部的程侍郎程大人求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