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看王夫人不吱声,“老二家的,你还有什么事儿?” “老太太,宝玉大了,都快议亲了。儿媳想宝玉那喜欢吃丫头嘴上胭脂的事儿,到底是要改了才好。” “小孩子家家的,大了有媳妇了,自然也就改了。宝玉现在好好跟着他老子读书,你莫多事儿了。” 王夫人无法再继续和老太太说,贾母也不想留王夫人添气恼,一时屋子里就沉寂下来。 外头有小丫头进来报:“好要老太太,太太知道,史家二太太、三太太来了。”未了低声添了一句,“看起来是很生气的样子。” 贾母想娘家侄媳妇们过来有事儿?这不年不节,也没投帖子,就上门,是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就招呼琥珀,“让史家二太太、三太太进来吧。” 史家俩妯娌进来,给贾母行礼,“给姑太太问安,我们要接了湘云回去了。” 贾母奇道:“可是有什么事儿?湘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 正说这话,就听外面有人喊:“快叫老太太知道,史家姑娘投缳了。” 屋里的人这一下可惊的不小。忠靖候夫人用帕子遮着嘴,还好,还好,湘云这丫头没笨到家。冲着贾母就说:“姑太太,这就是住的好好的。”拽了三太太就往外走。 王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为她昨晚那话了。赶紧叫人去请郎中,吩咐琥珀照应好贾母,“老太太,媳妇去看看什么事,您可不能着急啊。宝玉和娘娘都指望这您呢。” 贾母深吸气,点点头,“你去看看吧。” 王夫人扶着丫头,匆匆往潇湘馆去。 还没进潇湘馆,就听见翠缕的哭声,“姑娘,我的姑娘啊。”王夫人只觉得心头乱跳,停下脚步,捂住胸口,这史湘云要是真死了,史家绝不会让了她的。 等了一会儿,翠缕的哭声低下去,王夫人想着这应该是史湘云没事儿,才扶了金钏慢慢挪进潇湘馆。 史家二太太见王夫人进去,冷着脸说道:“二太太给我说说吧,我这无父无母的侄女,一年有大半年在你们贾家,你们是怎么教养的我侄女?” 王夫人只觉得嘴里发苦,看着史湘云苍白着脸躺在哪里流泪,仍得打起精神说:“昨晚的事儿,这屋子里有你们家姑娘,宝玉,有翠缕,有宝玉的丫头,你们要是觉得我冤枉了你们姑娘,大可以一个个地问。” 三太太张嘴就问翠缕,那翠缕哪里敢说出来,湘云叫宝玉去吃袭人嘴上的胭脂的话,只是一味地跪在湘云跟前抽噎。 彩云就站出来说:“二太太,三太太,昨晚我家太太过来的时候,听史姑娘正在说‘爱哥哥,确实是你的胭脂膏子调的颜色最好,泅的花汁既艳,味道又好。’”彩云把湘云的话学的有八分像。这一下怄的二太太、三太太的脸都红了。 史湘云夹舌这毛病,二太太、三太太都知晓,但这么多人前,给彩云学出来,真有点无地自容。 彩云接着说:“然后史姑娘就让宝玉去尝袭人嘴上的胭脂。翠缕,你说我可有有假?” 翠缕只是哭,也不说真也不说假。 三太太问到:“袭人是哪个?” 王夫人就说:“去个人,把袭人找来。”金钏应声。 二太太使个眼色,身边的一个丫头、一个婆子,就跟着出去找袭人的金钏,一道走了。 袭人被关了一夜,萎靡不振,不知道今早王夫人会如何发落她们。一群人早饭也没的吃,直到鸳鸯过来说,老太太罚她们在廊下跪半个时辰。一个个喜极而泣,赶紧出来打水洗脸,收拾好自己去廊下跪着。 鸳鸯看她们在廊下跪着,凑到袭人跟前说:“这屋子里你怎么管的?再这样,怕是老太太也会恼了的。” 袭人和鸳鸯一直交好,低低地告诉鸳鸯,“还不是晴雯挑事。” 鸳鸯一时也无法,晴雯人长的好,针线活大概是满府也没几个比她好的,又是赖嬷嬷送来的人。往常看在赖嬷嬷的面子上,无人去招惹她,养成晴雯见谁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