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了,可贾赦是凤姐公爹,这病因也不好和凤姐说的。高供奉只能轻描淡写地说:“风寒入腑,侯爷是已经淘空的身子,怕是不大好。”停了停又问凤姐:“琏二爷呢?” 凤姐干笑,“二爷年终得了优秀的考评,昨夜喝的有些多。” 高供奉点头,心里明了,以为贾赦这是为了儿子的上进,酒后失控放浪形骸了,他哪里知道贾赦是中了秋桐的迷香。 贾赦这一病非同小可,人事不省的浑浑噩噩间,也喂不进汤水,凤姐招呼小厮,烧了烈酒给贾赦给降温。等贾琏半上午的赶过来,高供奉已经在给贾赦施针了。 高供奉施了一遍针,累得满头是汗。贾琏忙扶了高供奉坐了,先叫了小厮烫了热毛巾给高供奉搽脸,又喊小厮随药童去取高供奉的衣物。高供奉略歇了歇,开始逐一取针,一边取针一边给凤姐讲解,针取到一半,贾赦就慢慢张开眼睛,先是有些迷惘,看到立在床前的一脸紧张、关切注视他的贾琏后,大颗泪珠滚落。 凤姐看贾赦情绪激荡,当没看到一样,转身招手,带着所有人出去,把空间留给尚在取针的高供奉和贾赦父子俩人。俄而高供奉出来了,对凤姐说:“先让人给侯爷上些粥水喝,一会儿好吃药。” 凤姐让人把灶上一直备着白粥取来,交给秋实,去伺候贾赦喝粥。药童取来高供奉的衣物,小厮领去隔间换衣服。 贾琏从贾赦屋里出来,脸色发白,怒不可遏地喝着:“把昨晚守夜的秋桐,给爷抓了来。” 凤姐看贾琏气的不成样子,示意丫鬟倒了一杯茶,自己端到琏二手边:“二爷,莫气伤了自己。” 贾琏抖着手,接了茶盏,慢慢啜了几口,平静一下。“凤儿,你可知道父亲为何发烧?是中了秋桐那贱婢的算计。” 凤姐吃惊地瞪大眼睛,高供奉只说是风寒啊,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原来贾赦昨晚饮酒并不很多,那醉了的几分的恍惚,也是因想起父祖对自己的栽培、张氏和自己琴瑟和鸣的旖旎时光。秋桐点燃迷香的初时,贾赦因心神都在想着张氏,未曾发觉。到了后来,贾赦被迷香控制,以为自己是在和张氏缠绵。等秋桐开窗散味的时候,被冷风一激,贾赦曾有片刻的清醒,知道自己是着了算计,但不等他做点什么就昏睡了过去。 那秋桐发现贾赦发热,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耽误。一边喊婆子开院门,打发小厮去请高供奉、告诉贾琏;一边叫了秋实来,一起给贾赦换衣服,又在香炉里撒了其它浓烈的香料燃了,掩盖昨晚的可能残余的迷香灰烬。然后借口照顾贾赦一夜,把秋实推到前面,自己躲回房间,猫了起来。她哪里想到贾赦昏迷前,曾有过片刻的清醒。 等见了俩个婆子闯进她的房间,本来就心里有鬼的她,知道是被发现了端倪,当即吓得站也站不稳了,由着婆子拖到堂屋前。 贾琏也不和秋桐多说一句,叫了婆子请来家法,自己操板子就轮了上去。那贾琏本就是年轻健壮的,又练了一年多,头几板子,秋桐的尖叫声刺人耳鼓,惨绝人寰。十几板子下去,秋桐就没了声息。凤姐看这样不像话,就吩咐吴新登上前拦了贾琏下来,那贾琏尤不解恨,怒目切齿骂着:“你这贱婢,竟胆敢趁着老爷醉酒,点迷香算计老爷,又开窗冻病老爷。我不打死你,也枉为人子。” 吴新登听了这话,看秋桐毫无声息地趴在条凳上,忍不住劝贾琏:“二爷,这贱婢该死,可眼看过年了,二爷也不用脏了手,沾染了血腥。依老奴看,送去城北的私僚或者军中更好一点。” 贾琏听吴新登这样说,丢了板子,看凤姐一言不发地站在堂前看,忿忿不平地问:“凤儿,你说这贱婢,该不该打死她?” “该。但不用二爷脏了手。”凤姐冷静地回答。“二爷,就按吴管家说的办吧。平儿,你去找高供奉,先给秋桐喂了绝子汤。” 高供奉听到贾琏在院子里打人,本来想着是贾赦酒后放浪,怎么能拿丫鬟撒气呢?还想用过年了不易见血,劝贾琏放过那丫鬟。待听了贾琏说用迷香算计,方醒过味来,难怪今早脉象中有助兴春药痕迹,原来是这丫鬟算计的,打死也不冤。可惜这贾赦,原就伤了的身子,这回恐怕更要折损了寿命。 高供奉已经是过了花甲年纪,平日里最是笃信报应,这时见凤姐要绝子汤,毫不内疚地提笔就写方子。那丫鬟的心思太恶毒了,为一己之私,不惜害人,这样的人活该她一生无子。 凤姐看药童去煎药,劝贾琏进屋,“二爷,你好好宽慰、宽慰父亲,出了这样的事儿,实在是正常人都想不到的啊。” 贾琏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