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心里直哼哼,娘的,多年不练,真是怂了,拍得手真疼啊。 “赖大家的,去年你在江南、在敏儿的陪嫁庄子都见了什么人,说?”贾赦横眉怒目,杀气腾腾,大有赖大家的敢扯谎就真杀人的气势。 “大老爷,”王夫人插话,想叫赖大家的起来,“有话好好说,赖大家的也是在这府里做了四十年了。” “老二,让你媳妇闭嘴。”贾赦凶狠地大声断喝,吓得贾政一惊愣,王夫人吓得不等贾政说什么,自己就闭紧了嘴,快速地转着手里的念珠,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赖大家的,说!你要指望着我问第三遍,老爷提脚把你一家子都卖了,看这府里谁敢说一个不字。” 赖大家的抬头看贾母,见贾母也是一脸惊惧,没回过魂的样子,知道贾赦说的是实话,要是贾赦真犯起混劲,贾母是没法保住自己的。实话实说,看来是今晚能保自己的唯一途径。 “老奴按着老太太的吩咐去江南,”赖大家的边说边偷窥贾母脸色,自己从江南回来对贾母说了假话,可今儿大老爷入夜了问这事,就是说自己被拆穿了。再说假话,她可不敢了。 “到了江南见到琏二爷,老奴和琏二爷说要见见表姑娘,琏二爷说要问过林姑老爷才成。老奴就去找表姑娘的奶嬷嬷,二门守的严实,老奴也没能进去。第二天林姑老爷就只和老奴说了几句,说表姑娘身上有重孝,来荣国府冲撞了老太太就不好了,以后有机会,会带表姑娘回来看老太太,然后就把老奴一行人,都送去姑太太陪嫁的庄子了。” 贾母开始被贾赦的气势,夺了心智,待回过神来,听了赖大家的这一番话,想着莫非俩儿子去林家听说了什么?看大儿子这样子,再看赖大家跪在那里回话的胆怯模样,那里不知道这奴才从江南回来对自己说了假话了,心里想着,脸上就带出来气恼的模样。 赖大家的边说边偷觑着贾母的表情,见了贾母气恨的模样,心里就打突突。正犹疑怎么说呢,贾赦又是一声大喝,“说。敢巧言诡辩,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赖大家的赶紧低头,战兢兢地接着说:“那庄子里都是姑太太的陪嫁,守着的都是林家的人,十分严实的,但也没亏待姑太太陪嫁的吃喝。老奴找了几个昔日的姐妹,问为何姑太太才过世,姑老爷就把人都送到庄子。多问了几个,拼凑出来的就是,从姑太太得了儿子,”赖大家的舔舔嘴唇,照她来说,姑太太这样做没错的。 “姑太太对姑老爷后院的姬妾就不再宽泛了。那些姬妾后来就买通了姑太太院子里的嬷嬷,对表少爷下手……表少爷一去,姑老爷查出来表少爷发病不治的根由,姑太太就跟着去了。后来奴才去江南的时候,知道姑老爷把那些姬妾,就是都被姑太太下了绝育药的,都给送去了林家的家庙。” 贾赦看看贾母,贾母看看贾赦,再看看贾政,母子三人一时间都是无话可说。 邢夫人悄悄进了来,无法,东院离的远哪。看到赖大家的跪在哪里,邢夫人连给贾母请安问好都忘记了。贾赦哼了她一声,邢夫人才如梦方醒,匆匆地对贾母一施礼,蹑手蹑脚坐到贾赦身边的椅子去了。 贾母没搭理邢夫人,阴恻恻地问:“赖大家的,你从江南回来怎么对老身说的?” 赖大家的就连连磕头,“老太太饶了老奴这一遭吧,老奴知错了。” “你出去跪着。”贾母撵了赖大家的出去,贾赦斜睨了贾母一眼,贾母心头突突地开跳,老大是看出自己要保赖大家的了?可不保怎么成啊,这几十年,她们婆媳帮自己做了太多事儿了啊。 “母亲,今日儿子和二弟在妹婿府上,妹婿要二弟问你几句话。老二?” 贾政赶紧说:“妹婿让儿子回来问母亲,能不能告诉他,妹妹当年流掉的那个孩子的实情,那孩子碍着了谁的事儿了?妹妹为求子,这十几年不知吃了多少偏方,喝了多少苦药,生生熬垮了身子。难道在母亲的心里,外孙女不如孙子亲,女儿也不如孙子亲吗?” 贾母听了这话,“哎呦”一声,“我的敏儿啊!”拖长声音哭了出来。 王夫人赶紧去搀扶歪倒在榻上的老太太,贾母掐着王夫人的胳膊,疼着王夫人直抽气,却不敢叫出声来。 “我的敏儿哪,你这是遭了多少罪啊!” 贾政赶紧上去劝慰母亲,邢夫人刚抬身,被贾赦一眼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