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帽子可不小,贾赦从小到大就没挨过几次说,更别说被父亲这样相待了。 他也有些恼起来了,“父亲,儿子错在哪里了?您说,儿子改。” “你改?”贾代善冷笑,“要是你改不了的呢?” “那请父亲赏儿子一顿家法。”贾赦梗着脖子不甘示弱。 “好,这是你自己要的。你记好了。” 贾代善说罢,就喊人请家法来。贾赦一看动真格的,转了一会儿眼睛,凑到贾代善跟前,郑重地求道:“父亲,您要教导儿子,儿子再不敢躲的。还请您先教儿子一个明白,有教无类。” 贾代善把所有人都撵出去,低声与长子说:“你母亲说,等张氏满月就把管家权交给张氏。当初没让张氏管家,是因为你弟弟未娶,你妹妹还小。前年她安排你们抄账册、来往的礼单,就是为移交管家权做准备了。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一定要把瑚儿抱回去?” 贾赦一愣,算算妹妹出嫁的时间,他满脸愧色地缓缓地跪下去,“父亲,是儿子错了。” “你现在知道错了?!恩侯,那你说你怎么改?你母亲如今……罢了,你过去看看你母亲,看怎么和你母亲说。” 贾代善颓然靠在椅背上,他觉得自己没脸再去正院见妻子了。妻子为荣国府辛苦操劳了快四十年,自己居然站在儿子那边不信她…… 太伤人心了! 贾代善痛恨自己对不起妻子了。也知道自己迁怒、怪责长子不对,可他真没办法面对自己做过的糊涂事儿。 贾赦被气急败坏的父亲撵去正院。 到了休沐日,贾代善父子却不能如约在府里等候张家父子登门了。在贾琏洗三的翌日,圣人突然说要南巡,命贾代善留宫准备随扈的侍卫等。贾赦则被太子留在东宫里,协助太子接手朝政。 张太傅得信长叹一声,自己错失了一个与荣国府认错、表态的最佳机会。他立即动用自己的得力人手,快速将长子调去了刑部。 “矩臣,”张太傅和长子、次子解释调去刑部的原因,“刑部吴尚书因二皇子的事情,遭了圣人厌弃,致仕就在眼前的事情。你现在去刑部,如果能得到空出来的刑部侍郎位置,以后才好谋刑部尚书之位。” 张瓒点头,这些方面听父亲的安排没有错。在刑部继续秉公执法,与御史台也没差太多。 “矩臣,以后你在刑部,万万要听从上司安排,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冒头,以为天下间就只有你是刚直不阿的。”张太傅最不放心的就是长子,他苦口婆心叮嘱长子。 “父亲,儿子若是不能秉公执法,那儿子还不如回去翰林院,在故纸堆里做学问。” 张太傅突然冒出长子真的该去翰林院的想法。不过他立即就甩掉了这想法。转而继续劝长子。 “矩臣,有句话叫做保留有用之身。比如福亲王的儿子惹事,你必须要拖着刑部尚书来处理,不然你可能连在官职都保不住。” “父亲。,儿子怎么能那么做?该做的事情做了就是了” 张太傅真的开始发愁了,他极力纠正儿子。 “为什么要拖着刑部尚书来做,因为他做了以后福亲王不敢怎么样他。叫你保留有用之身,就是为了以后可以把别的官员不敢动、不能动的、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绳之以法。明白了吗?” 张瓒点头,父亲这么说他能够接受。 “你去了刑部,一定要收敛了在御史台弹劾百官的习惯,千万不能去挑剔同僚的不是。” “是,儿子会记得的。刑部同僚有不是,那都不在儿子的职责内,是归御史台弹劾的。父亲您放心,儿子不会越职行事的。” “唉,”张太傅长叹一声,还是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好。 “矩臣、衡臣,为父已经卸任,不再是内阁首辅了,无法继续关照你们了。你们继续留在京师,一定要避免得罪权贵。” 张瓒皱眉,只觉得父亲这话说的不详。 张钰就问:“父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张太傅无奈说道:“今儿圣人打发内侍来问我,离乡多年可否思念故乡?唉,圣人这是希望我落叶归根啰。” “父亲。”张瓒急起来,近支族亲这些年都慢慢迁移到了京城,依附自家。老家已经没有别的什么人了。自己兄妹几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