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驱马上前,左手单刀劈向呼延灼的右肩。这一刀要是砍实了,呼延灼右臂就得连根下来。吓得呼延灼赶紧举右手单鞭反撩上去,去抵挡那可能断臂的一刀。心里暗骂梁山不要脸,不声不响地就以多对少。 而林冲这久经沙场、武艺高强的禁军教头,不等扈三娘提点,抬起丈八蛇矛扎向呼延灼的左肋下,逼得呼延灼只能用左手铜鞭去挡。这时候,扈三娘左手腕一翻,单刀压住呼延灼的单鞭,右手抛出一片红光对着呼延灼当头罩下。 呼延灼被林冲和扈三娘夹击,胸前大开空门,已经无法抵御头顶罩下的红光。他双脚尖向内使力扣住马镫,身子向后往马鞍上弯腰。可他胯下的战马与他尚不能熟练配合,不懂得往后退步。呼延灼无法躲避扈三娘的攻击,眼睁睁看着那片红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却不料那红光里的丝绦还带着的二十四把金钩,十几把勾住了他胸前、肋下的甲胄、和战袍。 众人只见扈三娘踩着马镫站立起来,大喊了一声,右手使力把套索绷直,生生地把呼延灼从马上拽了下来。呼延灼落地踉跄,他不等站稳就舞动双鞭,摆出衣服要逼得无人能近身的架势。可随着扈三娘胯/下坐骑的移动,拽在扈三娘手里的金钩套索,又把他立即拖倒在地。 扈三娘的亲卫军,立即就涌上来五六个,指头粗的麻绳往呼延灼的脖子上一套,抹肩头拢二臂地把他捆了起来。孙新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核桃,塞到他嘴里,又抽出一条新帕子,把他的嘴角勒好。 扈三娘看着孙新做的利索,忍不住点头表示满意。她拍拍手,让孙新把呼延灼弄去车里,转头对林冲道:“辛苦林将军了,你没有受伤吧?” 林冲摇头,把长矛往马鞍上一挂,向扈三娘抱拳,“谢大将军垂询,末将没有受伤,幸不辱命。” 秦明驭马过来,整个人好像洗脱了什么成年的污渍,焕发出与平日不同的神采。他向扈三娘抱拳,由衷感谢道:“多谢大将军,使末将有机会诛杀慕容全家。如此大恩,末将愿跟随大将军,鞍前马后万死不悔。” 扈三娘在马上还礼,轻声说道:“恭喜秦将军心愿达成。我们今儿搬空了青州城的府库,可能用不了多久,林将军的心愿也能实现了。” 林冲理解秦明的心情,那害死秦明一家的罪魁祸首宋江被扈三娘枭首,而昏庸糊涂的慕容知府全家人,又被秦明亲手打杀了…… 他听闻扈三娘提及自己的心愿,双眼不由得绽露光芒,再度对扈三娘抱拳的时候,话音里充满了希冀,“末将先谢过大将军。” 扈三娘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没多久的事情了。相信朝廷不日就要另派大军过来了,到时候你也要和秦将军一样下得去手。”一语说毕,她一磕马镫,驭马转向青州城北门的方向。 “我们回去清点青州府库,早日返回梁山。” 柴进、李俊带人清点青州的府库,桩桩件件不敢疏忽、遗落一点儿。粮食、财物被梁山横扫一空,连府衙里的桌椅板凳都李俊登记上册,打包预备装车带走。末了孔家兄弟建议放火烧了府衙,被鲁智深呵斥拦住了。 “烧什么烧,改日大将军做了官家,这青州府衙还要留给替大将军处理民政的知府呢。” 鲁智深的这一呼喝,算是在人前把梁山造反的意图掀开了。 孔家兄弟讪讪地放下烧府衙的提议,凑到鲁智深的身边,作揖打躬地小意奉承。鲁智深看不得这俩货没脊梁骨一般的模样,厉声斥道。 “你们兄弟俩有话就明说。” 孔明就捅咕孔亮,孔亮推孔明,兄弟俩推来搡去,弄得鲁智深火大要打人。孔明赶紧说话。 “鲁大师,大将军要做官家?行吗?” 鲁智深一瞪眼睛,“她不行,你行?” 孔亮吭哧瘪肚,憋出来一句话,“她是女娘啊。” 恰好林冲过来找鲁智深,闻言极度不爽地怼道:“女娘怎么了,打得过吗?” 孔家兄弟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鲁智深最看不得没有气概的窝囊人,叱责俩人道:“这样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干预的,你们孔家得了扈三娘的帮助,才叔侄无恙。要是别人说这些话还有情可原,你们这么说就是忘恩负义了。” 斥退孔家兄弟,鲁智深笑着问林冲:“你打得过吗?” 林冲摇头。 “便是师兄也不要去触她的霉头。她早练出剑气,用剑芒取人头、砍树木,丈内割物,如同快刀砍瓜。虽有丈八的蛇矛在手,亦不敢掠其锋芒。不然她那日要做梁山的大首领,为何兄弟不与她相争。” 鲁智深问道:“你是怕她断你兵器?” 林冲点头,“师兄聪慧,一语道出关键。待师兄到梁山见了晁盖,就知道那是一个宽厚人。他且是兄弟扶上大头领之位的,也一向对兄弟倚重。唉,只要有三分可争的机会,我都会……非不为也,实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