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耿国才简直是个人精/子。在建奴取了抚顺、朝廷又在萨尔浒大败后,他就不再看好辽东,开始着手出售辽阳的田产。但是去年没什么人接手,今年好容易出的差不多了,但看辽阳的城墙又加厚了两层,就准备过了这个冬天就进关。 耿国才得知宁家和马家俩小子要准备在张铨嫁女的时候搞事,辽阳的城门已经关闭了。他气得跳脚,也只能抽儿子几拐棍。既不敢出首向张铨告密,也不敢让儿子参与那些与大明为敌勾当。只盼着天亮了城门开启了,一家子能够逃离辽阳城。 哪想到侯世禄会派人把要出城的都逮到军营盘问呢。挨了二十军棍后回家以为没事儿了,最后还是被宁家和马家的小子给牵连了进去。阖家再次被抓到军营里。 颜继祖他们看了宁完我和马国柱的供词,恨恨地说:“对这种谋反、叛逆之事知情不报,在律法上是等同与合谋的。我看着几家就该比照晋商一样处置了。” 侯世禄点头,“道理是这样的。但是辽阳的衙役和军卒,与这几家的旁支很多联络有亲。我也想这么做的。” 童仲揆却摇头,“张大人,末将担心可能会引起军卒哗变等其他事儿。” 秦良玉啐了一口道:“现在满辽阳城也就十几万不到二十万的百姓,与他们能直接有亲的会有万人?若是斩草不除根,不一次弄干净了,难道等建奴兵临城下的时候,等着那些人内外勾结、里应外合再来后悔吗?” 张铨为难,实话实说道:“我虽有便宜行事的旨意,但是一次杀这么多人却是在我的权限之外了。要是我越权斩杀了这些人,引起军卒哗变、丢掉了辽阳城,更是罪该万死。” 张铨这么说,其他人也就无话可讲了。 颜继祖说道:“下官有个主意,你们斟酌是否可行。把祸首宁完我和马国柱依律先剐了,前晚直接动手的都砍头。震慑住城里心怀不轨之人。 现建奴兵困沈阳城,不好把人犯押解进京,不如先关在军营里,不予辽阳本地的军卒挨近。我把这些案卷带回京师,等刑部的处置、天子的勾决意见如何?”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最好办法了。 秦良玉忧心忡忡,“若是建奴兵临城下,辽阳本地的那些军卒可堪使用?” 张铨无奈答道:“秦将军,你们白杆兵是属于能征善战的,前后加起来有八千军卒;秋天禁军派了两万人到辽东增援,六千拨到了辽阳。熊经略就没打算用辽东本地的军卒来守辽阳,才把沈阳和奉集的那些可疑的或是兵油子遣送过来。” 秦文屏就说:“这些人留在辽阳城里,无事尚好,若是有事,他们绝对会是祸害。” 这话就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 那些人是放不得、杀不得的,张铨也犯愁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童仲揆愤愤,“就该把他们送去给建奴做奴隶。大明哪里亏待他们了,吃里扒外的祸害。” 侯世禄有些无奈,“遇到战事的时候,我们一要对敌,二还要分神去防着那些人。” 抱怨归抱怨,现在谁也没权利斩杀这些存疑的军卒。颜继祖见辽阳的事情已经不用自己再留下帮忙,就与众人告辞。 “出京的时候,张宪台叮嘱快去快回。宣旨之事已经完成,下官明日就返回京师,你们若是有什么奏章,需要下官带回京师的,明晨辰时前送来就好。” 由于颜继祖和刘千户、魏千户昨夜帮着忙了一夜,以张铨为首都很感激他们仨。但是战时就是一起吃个饭,也不能饮酒,且张铨还惦记着回家看看女儿女婿,童仲揆就请颜继祖三人、与侯世禄一起到他那里用晚膳。 晚上是秦良玉的两位兄长轮值守城,这二位也是稳妥之人。大家说说笑笑就散了开去。 张铨匆匆忙忙回府,却得知女儿女婿已经走了。忍不住埋怨妻子霍氏,怎么不留孩子吃了晚饭。 霍氏笑着揶揄他:“新婚回门都要在日落之前回到婆家的。你若舍不得又何必这么早挑了女婿?!”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