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母妃被陷害之事与你无关?” “那事儿可不是我挑起来也不是我主导的, 不过也不能说是完全无关。我没有袖手旁观,只不过是在中间曾推波助澜,‘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 德格类的眉毛竖起来,“你说什么?‘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是什么意思?” “大汗可记得先汗王那年将我休弃的事儿?明着的罪名也和你生母富察.衮布一样‘私藏金银’,暗里的罪名却是与大贝勒代善有染?” 德格类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了。那时候多尔衮还没有出生呢。 “为着我与代善有染之事,先汗王震怒,差点没当场杀了我。幸好先汗王没有轻信德因泽的告发,后来终于查明是诬告,才又接我回去。那时候多铎还不会走路呢。” 乌拉那拉氏说的很轻松,但德格类那时候已经不小了,他知道那“私情”爆出来的时候,父汗是要当场杀了乌拉那拉氏的。他记得自己那时候也是信了代善和她有私情。 “那事儿就是四贝勒和你母妃富察.衮布合谋的,你母妃想除了我这个越来越得先汗王喜欢的女人,保住自己在先汗王跟前的第一人位置,继续做先汗王最宠爱的大妃; 四贝勒想除去诸英被关后、一跃而成为所有兄弟之首的代善,他就可以成为先汗王所有儿子中的第一人。” 这话的信息量多少有点儿大。 但是母妃确实是在乌拉那拉氏回来以后慢慢失宠的。 德格类想了一会儿才说话。,“你是觉得我母妃、大贝勒和四贝勒都不在了,就可以推到他们头上了?” “唉,汗王啊。”乌拉那拉氏轻颦秀眉,那叹息声如春雨润物无形钻进德格类的心里。 “德因泽是我的贴身侍女,不然换个人告发我,先汗王未必会信呢。可大汗知道德因泽后来去了哪儿、得了什么大造化吗?” “去哪儿了?她得了什么大造化?”德格类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好像被乌拉那拉氏的娇俏软语带走了泰半。 “先汗王接我回来以后,我才知道经由你母妃富察.衮布的手,扶了一个侍女做庶福晋。 多好笑的事儿啊。 一个不是天姿国色的女奴,没任何特别之处,居然能一飞冲天、做了汗王做庶福晋! 那可是告发我与代善有私的贴身侍女啊,你母妃为什么要扶她做先汗王的庶福晋,大汗不觉得奇怪吗?” 乌拉那拉氏轻掀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好像在说与她无关的事情。 “德因泽这人现在也归大汗了,大汗可以找她问问当年事情。至于代善再度被传与先汗王的女人有染,那还是因为他挡了别人的路。 虽然这几年先汗王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能立住的除了我就是你母妃富察.衮布了。可你看阿济格就是个不懂事、不成气候的糊涂人,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儿的。你现在都是大汗了,他还敢去你那里喊叫,便知道他的他就是个没城府没谋算的傻瓜。而多尔衮和多铎才没比车辕高多少呢。 这种时候再传我与代善有私情,收益没那么大了。改成你母妃与代善有私情那就不同了。 你们兄弟俩一个是三贝勒,凭勇猛在女真人首屈一指不弱于代善;你姐姐莽古济为先汗王笼络了哈达部的乌尔古代;大汗更是智勇双全的人物。传代善与你母妃有染,故技重施,就没人能够阻挡了四贝勒的路,可比当初除掉我获益更大了。” 德格类突然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站起来对乌拉那拉氏说:“你管好阿济格,他再不知轻重地到我那里胡闹,我可不怕担上什么不好名声。你为多尔衮和多铎好好想想。” 乌拉那拉氏立即躬身施礼,“谢大汗开恩。” 等德格类走远了以后,乌拉那拉氏把德格类不肯喝的、那杯已经变得冰凉的奶茶,抓起来就泼到了阿济格的脸上了。 “阿济格,你赶紧起来,眼睛转的那么欢实,你当大汗没看到吗?” 阿济格坐起来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奶茶,甚是不情愿地地说:“母妃,儿子……” “阿济格,你往后不能叫额娘为母妃了。已经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怎么就记不住?” 阿济格低头坐了好一会儿,又在脸上抹了好几把,略带着些不太明显的哽咽说:“额娘,儿子错了。” 乌拉那拉氏走到长子的身边,伸手用帕子给他搽干净脸上的奶茶痕迹。 “阿济格,额娘原以为你父汗还会活十年、甚至二十年呢,如今你父汗不在了,你就要照顾好多尔衮和多铎,你再像今天这样去招惹大汗,什么时候我们四个怎么死的都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