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华就是我们的先例。周明卿千挑万选将你送刑部做侍郎,陛下的心意是明摆的,你可要跟上陛下了。” 这样的肺腑之言,是黄克缵早就想对赵秉忠说的了。他即将致仕,自己的儿孙即便有门下学生照顾,也不如眼看着就能得刑部尚书位置的赵秉忠更好。乔允升也与他抱着同样的想法,俩人拉着赵秉忠谈了半下午,让赵秉忠又是惭愧又是感谢。 再起身的时候对着黄克缵和乔允升就是行弟子礼了。 朝臣对天子这样大刀阔斧地改革宗室诡谲地保持了沉默,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御史也都闭口不掺和此事。 哪怕天子对潞王处理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偏重了,也没有人开口为潞王求情。实在是当初神宗为潞简王大婚买光了京城所有的珠宝,又挪用九十多万两的军费,作为潞王就藩建造府邸的补充,让朝臣们记恨在心了。 就像黄克缵所说的那样,这些宗室之事,事关天下也是天子的家事,朝臣贸然开口激得天子逆反,很可能出现得不偿失的局面。 但是方从哲思来想去之后,考虑到神宗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潞王是神宗唯一胞弟的儿子,还是鼓足勇气去求见天子,为潞王朱常淓说情。 “陛下,老臣以为对潞王可以予瑞王、惠王差不多一样的待遇。” 朱由校看着方从哲不发话。 方从哲硬着头皮自顾自地往下说:“神宗虽是纵容了潞简王,但现任的潞王在其父潞简王薨逝的时候,只是个七八岁大小的娃娃。他三年前才得晋封为潞王。那些逾制之事发生的时候,别说他还不能够在潞王府做主,老臣量其也是不懂那些的。 神庙在潞简王修筑寝陵的时候不纠正潞王府,潞简王活着的时候干的那些违法之事,也没人教导潞王那是不应该的,故而在他的心里养成逾制、违法是正常的念头。 再一个老臣听说潞王府至今仍然在潞简王的正妃把持下,潞王非嫡出,生母又早逝,其在嫡母面前从来是唯唯诺诺,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 若陛下肯令礼部教导他,老臣观其是极度怯懦软弱的秉性,以后一定会遵守的朝廷法度的。” “还有吗?” 方从哲哽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光庙幼时颇赖李太后的回护才在内廷得以平安长大,不然以郑贵妃、福王母子受宠的程度,光庙会更艰难。 请陛下就当是看在老太后的份上,对潞王府网开一面,予潞王兄弟姐妹们一个在京的郡王府邸,与端王府、惠王府相仿,也能让先帝不愧老太后对他的护持了。” 方从哲说着话就跪了下去,郑重地给朱由校磕头。 朱由校待方从哲磕了三个头以后,示意方正化去扶起他。这老首辅啊,唉……没想到满朝文武,受万历帝恩泽的不止一人,却唯独方从哲为他心爱弟弟的遗孤出面求情。 “方卿啊,你说潞王有人教导就会遵纪守法?你可敢为他打包票?” 方从哲沉思了一下说:“陛下若是信得过老臣,老臣建议陛下把潞王放到与五郎一起读书。” 朱由校对方从哲的提议未置可否,反而说道:“那潞王府逾制等事总得有人承担起来?” 方从哲立即说:“潞王府的李太妃执掌潞王府多年,潞简王在世的事情且不论了,但潞简王是在万历四十四年就去世了,这六年的事情就该是她应下了。” “好,你上折子。” 方从哲再次跪下给朱由校磕头,满心都是对天子的感谢,如此他也不愧神宗对他的信赖了。转日的大朝会,他就在乾清宫里把自己给潞王求情的折子念了一遍。 震傻了所有参加大朝会的群臣。 可是谁都不敢说方从哲说的有什么不对的。 潞简王的所有事情都发生在神宗在世的时候,追究起来也都是李太后、神宗母子对潞简王溺爱、偏宠。其陵墓逾制如同天子般,在李太后和神宗的心里,那就是应该的。说来说去的,潞王因亡父和嫡母坐下的逾制和违法之事被废,他又是个至今没掌到王府实权,是挺可怜的。 方从哲念完了自己的折子,没人附和也没人反对他。 朱由校等了一会儿,开口打破沉默问道:“诸位卿家,你们认为方首辅说的可有道理?” 方从哲看向叶向高。 叶向高无奈,心里怨方从哲多事儿,但鉴于自己与方从哲的多年交情和缔结的同盟关系,只好上前说话。 “陛下,臣以为方首辅说的有道理。圣人云不教而杀谓之虐,潞王算得上失恃失怙了。他到现在仍没有掌王府之事,请陛下还是不要废其为庶人了。请陛下看在李太后护持先帝的份上怜惜潞王。” 朱由校微微点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