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初衷真不是这样。她只是站到高位之后,自然而然担了许多责任,而为了维护这份地位,又不得不考虑很多事。 郑嘉禾有些漫不经心地想,这种称呼,听下面的人夸两句也就算了。单她弑君这一条,就绝不是贤后所为。 而她亦知,叛军打出的杀太后、还政宗室的旗号,怕是早就有人想过了。只不过阴差阳错——这次的叛军,手上有那么多御敌将士的性命,她便可以借着这一点道德高地,收拢所有人心,声势赫赫地平乱。 乌兰王子在两日后退兵了,打了并州城几个月没打下来,秦王还又“复活”了,北戎六部联军都有些气势颓靡。 刚回并州没几天的杨昪很快又离开,与他的亲随部下趁机对其他地方的北戎兵马进行了击退绞杀。 一个多月过去,并州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北戎的铁骑彻底消失在大魏边境,比从前的边界天云山,更往北撤退了很远。 这段日子,郑嘉禾去过边境各州,亦到过雍州前线,她见各州官员,作战的将士,鼓励他们,并发给他们恩赏。将士们得到鼓舞,竟果真在一月之内平定雍州,又半月,占领兖州。 安王、吴王以及牵连到的大小官员都被关押起来,将会被押送回长安,等待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的三司会审。 太后銮驾又回了并州,与秦王汇合。 城中百姓都沉浸在获胜的喜悦中,气氛轻快,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只不过这次,除了秦王殿下的战神威名,他们还多知道了太后。 临回长安前一晚,赵家家主赵复翰在府中设宴为秦王送行,太后也会亲临府中,此外,州刺史与府衙中其他官员、太后随行大臣也都将到场。 赵家迎来了二十多年以来,自上次景宗皇帝下榻之后的再一次风光。 杨昪轻轻地为郑嘉禾披上斗篷,戴上帽子,系好上面的带子。 郑嘉禾不舒服地动了动腿,嘟囔道:“穿太厚了。” 杨昪说:“外面还在下雪,冷着呢。” 郑嘉禾不开心:“我真不冷。” “……”杨昪抬目看她一眼,不赞同道,“以往你在长安穿得比这个还厚,这可是在并州,比长安冷多了。” 郑嘉禾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你摸啊,我手都不凉。” 杨昪一把抓住。 嗯,的确不凉,还挺温热的…… 杨昪忍不住捏了捏。 郑嘉禾道:“你让我脱一件。” 杨昪蹙眉:“不行。” 郑嘉禾:“……” 杨昪像个啰嗦的老太监似的,语重心长道:“不能因为有一点好转就掉以轻心,小心再冻着,之前的药又白吃了。” 郑嘉禾用空着的手抓了抓额前碎发。 她知道杨昪说的有道理,但真是…… 好吧,厚点就厚点吧。 等到了赵家,她感觉热了就去更衣。反正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他想不赞同也没办法。 郑嘉禾摇了摇他的手臂:“那我们走吧。” 杨昪见她不再想着减衣,目色温和下来,牵住她的手:“好。” 马车缓缓驶向赵府,穿过几条街,在薄薄的雪地上碾压出一道道车轮的痕迹。 赵家家主带着两个弟弟,与并州府衙官员一同站在门外等候,终于看见马车来了,他们连忙躬身,做出行礼的姿势。 然后就看见车门打开,一双黑靴先踩在了地面上,而后黑靴的主人转身,将衣着尊贵、举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