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厌问: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徐凉云说,我就是你用不着心疼我。 陈述厌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被这一句话搞得脑仁生疼,真是又想生气又不舍得生气。 他扶着脑门慢慢蹲了下去,很想冷静一下。 徐凉云却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怎么了,连忙上前了几步,跟着蹲下去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这一蹲过去,才发现陈述厌根本没事,就是被他气得有点冷静不下来,才蹲下去平静平静。 陈述厌蹲在地上,扶着脑门,垂着眼帘看着地上结冰的水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太无奈了。尽管不知道是对徐凉云,还是对自己,亦或是对这操蛋的一切。 又或者每一个都令他很无奈。 徐凉云。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压根就不记得那天医生告诉我,损害太大,所以我身体各项机能都有降低,免疫力也下降了,还影响了记忆。说真的,我都不记得那天我是怎么被弄走的我这几年也经常发烧感冒,都是因为那件事。 徐凉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陈述厌说,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也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只知道把我弄走的人跟你有仇,不知道为什么盯上了我。 你这么对我,我听到你中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心疼你。我知道你可能有隐情,我知道即使你有隐情你也是对我冷暴力了,我知道我该恨你但我他妈的就是想心疼你。 我真是贱啊我。陈述厌笑了一声,说,你也真是混账啊。 陈述厌有点语无伦次,也不管徐凉云吭不吭声,又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把话说了下去:这么多年了都五年了。 再算上一起的五年我们都十年了,徐凉云。 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啊我们都这么长时间了。 我跟好多人说过你。有人说我比自己说的更恨你,有人说我好像也没那么恨你说来说去,有时候我自己都迷糊,不知道到底恨不恨你又到底多恨你。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陈述厌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 你就是个混账啊你,分手你总得给理由吧累了算什么理由。 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总记得我们还好好的。陈述厌说,我不记得那天,但我记得前一天前一天你还给我买花,你还说爱我你还抱着我说明天早上给我买粥喝。 陈述厌说这些时一直扶着脑门,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晦暗难明,像在很努力地回想,又像在很努力地不去想。 他说到这儿,才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徐凉云。 陈述厌问:我那天喝粥了吗? 徐凉云低下了头,嘴唇抖了好半天。 不愿意去回想那天的,不止陈述厌一个人。 好半天之后,徐凉云才终于颤着声音,回答了他。 喝了。 他说:那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买粥。 陈述厌又问他:是你救的我吗。 不是我。徐凉云说,是向徊带人去的我那时候在吐。 陈述厌怔了一下。 不是觉得你恶心,我是太恨了。 徐凉云说:不是恨叶夏,是恨我自己。 陈述厌抿了抿嘴,不吭声了。 两人再一次相对无言了片刻。 最后,徐凉云长出了一口气,低了低头,对他说:你不要再去想这件案子了,也不用在乎我中没中弹,手怎么了这些都是我活该,你只管恨我就好了你是被我连累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