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玉说。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陈述厌一个画家,真是没怎么见过这种气氛,只感觉空气都在燃烧,烧得他都口干舌燥。 他抿了口茶,转头看向徐凉云。 徐凉云的目光像两把刀,像要把闻人玉从里到外都看穿。 闻人玉坐在这种如刀般锋利的怀疑目光里,却丝毫不显害怕。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闻人玉忽的又笑了起来:想怀疑的话,尽管怀疑便是,毕竟我没有干这种事,想让我重复多少遍问题的答案我都可以说,毕竟我没有撒谎。 我和夏树在办公室里认识的。闻人玉说,在松赴教授的办公室里,作为研究生。 第37章 三十六话 我现在感觉不像他了。 松赴教授是凉城艺术大学的教授, 我那年刚升研二。 闻人玉说:教授不爱多带人,每届只收两三个人,教油画鉴赏。可以跟他学画画, 也可以跟着他学理论,他是个很博学的人。 我那天是去交论文的。和别人不同,我走的是艺术理论方向,作业全部是研究论文。恰巧那天夏树刚来找教授报道,带了一幅油画去见教授。我见到他的时候, 他穿着格子衫,戴着帽子和眼镜,还戴着口罩背着画板那时候戴着口罩是很闷的, 但是他戴了口罩。 他穿得很干净,但是很不起眼,见到我还不敢跟我对眼,看了我一眼就低头了, 像网上常说的社恐。 闻人玉说完,看向钟糖:然后教授在办公室里介绍我们两个认识,说他是我师弟我就是这样认识他的, 我在电话里也是这样说的, 您应该记得。 钟糖点了点头, 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我去帮他搬宿舍。闻人玉说,他行李都是寄过来的, 还在快递站那里,教授说他不认路,让我帮忙照顾一点,我就帮他去搬了。夏树好像很不舒坦,一直说用不着我, 赶我走。我嘛,我比较热心,跟他说这是教授让我办的,用不着跟我客气,就帮他都搬完了。 再然后呢。钟糖不肯放过他,你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他有没有因为你天生色弱看不起你? 听到这个问题,闻人玉很微妙地顿了一下,喉结微动,声音空白了好几秒,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伸手去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热茶,说:没有,我们关系还好。 是吗。听医院的人说,半年前他出院的时候是你去接的他? 对,他跟我说他色弱了。闻人玉说,他说只有我能理解他了,所以我就去了。 听说你帮他搬东西出院,徐凉云接下话茬问,你为什么会同意他在癌症治疗期间出院? 我并没有同意,也一直在劝他。但他说他需要回家缓缓,怎么都不肯继续治疗。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好,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没什么办法,只能和医生商量先回家冷静冷静,我来劝劝他,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再回来办住院接着治疗我能理解。一个画家突然色弱,以后还可能会变成色盲,确实没办法冷静。 然后他就在当天夜里自杀了吗。徐凉云道,可根据邻居的证词和监控来看,你送他回家之后没过几个小时,就突然暴怒,大声骂着他摔门离开了? 因为他怎么都不肯回去治疗,闻人玉淡然回答,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也没那么有耐心。他固执得要死,给我气得不行,就对骂了起来。那天我回去本来想着第二天叫教授去看看他,毕竟教授教了他三年,说话肯定比我有重量可没想到,他都没活到第二天早上。 徐凉云有些不信:真的吗? 闻人玉朝他笑:当然。 这些回答毫无破绽。 徐凉云无话可说,只好转头看向钟糖。 钟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根笔来,正前倾着身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