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太平歌词,已经拐过了街角,杀马特高中生快步追上,却再也没找到林野的身影,挠头不解。 三米多高的屋檐上,林野一个漂亮的翻身,跨上了房顶,拍了拍手,叹了口气,满眼都是疲惫。 这要搁以前,堂堂林野能为了躲三个高中生就上房吗? 半个月前,他还是华国数一数二相声世家的三代独苗,生来虽然一直被父亲当作接班人严格管教着,但穿衣饮食也是样样不缺,粗笨累活更不必亲自上手。 十七岁生日当天,他刚在自家的剧场亮了相,和搭档连说两场,又独唱了一段太平歌词,博了个满堂彩,算作正式出道。 结果一下台,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到东京了。 准确说,是东京的垃圾堆里。 显然,他穿进了一个叫林野的东京男人的身体里,这人和他差不多大,模样也很像,但生活环境可是天差地别。 原来的林野是个穷光蛋,住在垃圾处理站旁边的桥底下,林野穿过来的时候不知怎么还穿着说相声那身行头,结果刚起身迈出一脚就踩进了一坨比芝麻糊还糊的泥坑里。 他原来那身大褂和折扇,都是定制的,可给他心疼坏了。而他一直养尊处优的又不知道怎么洗衣服,幸亏有好邻居住在隔壁垃圾堆的老大爷借了他半块肥皂,这才弄干净了。 之后几天,林野确实迷茫了一阵,全靠着自己能说会道的本事从大爷嘴里慢慢套出了原主的情况。其实也没啥好了解的,大爷就知道他说自己一直能看见鬼,人多的地方一概不敢去,经常往桥底下一卧就是一天。 林野本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信什么怪力乱神的,结果那天晚上,七八只扇着翅膀的小鬼乌央乌央的飞到林野身上,差点吓得他去给柏拉图亲自道歉。 好在,原主的记忆也慢慢苏醒,林野才知道他穿到的这个世界有一种叫诅咒的东西,而他原本是个什么咒术师,因为胆子小,被东京的一间专门给咒术师开的学校给开除了。于是才到了东京郊区这个人少垃圾多的风水宝地。 而那些缠着他的小鬼,也不是什么上道的玩意,名叫蝇头,是最低级的诅咒,以人的恐惧为食。 他原主的恐惧特别多,就特招这些玩意。 但林野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蝇头不一会就都散了,就剩下一只傻不愣登的粉色蝇头腻歪着他,他觉得还挺新鲜,就留着在身边当宠物,赐名粉美丽。 费了半天劲,林野终于走回了垃圾堆。一抬眼就看见粉美丽正趴在大爷身上,蠕动着自己不太雅观的身躯。 大爷,您怎么了?林野走过去,蹲下。 大爷裹紧自己的小被子,颤颤巍巍道:我我怕是要不行了。 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大爷指指自己的肚子:钻心的疼,冷汗止不住的流。我要死了,林野桑。今晚,我怕是不能和你搭档去漫才大会了。 说罢,大爷决绝地闭上了眼睛。 林野瞅了瞅旁边打开一半的破罐头:大爷,您这不是快死了,您这是吃坏肚子了。 不,我这是要死了,让我去吧。林野桑,我会在天国祝福你一切顺遂,我听见妈妈的呼唤了 林野看了看,附近唯一在呼唤他的就是正在他身上嘤嘤叫唤的粉美丽,于是伸手把它薅到了自己身上。 您这就是找借口不跟我去漫才大会吧? 大爷转过身,避开林野的眼神:怎么会呢,我们佐藤家族的男人从来不怯场,哎呦,可疼死了,哎呦 林野就纳了闷了,这一块说漫才的主意要说也是大爷提出来的,怎么到节骨眼上就在这装病。 他刚穿进来那几天,虽然人迷糊,但还保持着每天早起吊嗓练声的习惯,这大爷说他嗓音好,说话有感觉,应该去做漫才就是日本类似相声的艺术。 林野合计这也是条生路,正好用上自己的老手艺,于是他就去网吧通宵学了几天,自己写了几个漫才节奏的段子。但漫才需要搭档,他就忽悠着大爷天天跟自己去外面当街头艺人练练默契,也算是成了个组合,效果还不错。 今天他们本要去在海滨举办的漫才大会,能不能拿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去了一人能领五百日元,这可是一天的伙食费啊! 可咱们前几天搭档漫才不是好好的吗?林野眼珠一转,损招涌上心头,唉,算了,您要是过去了,我就把您这套铺盖都抱走留个念想,再联系东京大学医学院,把您的胴.体做成标本,永世流芳 大可不必!大爷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