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如冬去春来,积雪融化,尘埃尽去。 她低下头,手指静静落在胸前,手指触到微微突起的弧度。 心越发静了 * 几日后,容山。 朝阳初升,所谓暮鼓晨钟,梵音寺的钟声随着天际的云荡到耳边。 祁容拂去袍角微凉的晨露,顺着一级级青石台阶不紧不慢地向上走。 晨钟一声声在他耳边响,悠扬而厚重,自有一番荡人心弦的清净。 踏着晨光他来到梵音寺前,和尚们晨课的念经声从寺内飘出来。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沙尼站在门口,见祁容来到,恭敬地道了声佛号说:祁大师,师父在里面等您。 前面提到过,梵音寺的老住持是个难得佛法精深的高僧,所以他的早课自然也是极认真的。 祁容随小沙尼找到他的时候,老住持就坐在大殿最前面,跟其他僧尼一起做早课。 他眉毛灰白,脸生褶皱,微微阖目却给人一种悲天悯人之感。 祁容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将这大殿上的金佛与僧尼的场景收入眼中。 认真而肃穆的念经声让人打心渐渐沉下来。 不久,晨课结束。 老住持走向祁容的脚步微微蹒跚,他拒绝了小沙尼的搀扶,在祁容身前站定。 阿弥陀佛,祁先生,有礼了。 住持特意寻我,有何要事?祁容缓缓问道。 老住持闻言不禁叹了口气,理了理袈裟的袖口,垂眉示意祁容跟他来。 第二十三章 佛像 祁容不紧不慢地跟在老住持身后,由老住持引着越走越人影稀疏。 直到来到一座佛塔前。 佛塔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看起来岁月斑驳,顺着楼梯向上走,有一种老建筑的昏暗感。 祁容看见某些层上供了一盏盏长明灯,如豆的烛光静静地燃烧着。 老住持领着祁容一路上到最顶层,他年纪有些大了,扶着最顶层的门微微气喘。 祁容蹙眉,轻轻上前,碰了下他的手臂,凝了些许灵力输送到他的体内。 老住持感觉轻快了些,缓了缓神,感谢地对祁容点点头。 而后他拿出一串有些年头的钥匙,打开了身前的木门,说:贫僧想要让祁先生看的就是这里。这也是我们梵音寺在这里最重要的职责和秘密。 他语声轻微,好像生怕惊了沉睡的先人。 木门吱呀打开,落入祁容眼中的是一个巨大的气场,浑厚绵密的气场凝而不散,遵循着一种玄妙的频率波动着。 祁容一步迈出,跨越门槛。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突然有一道轻微的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不,不是破碎,是一种清脆的,破茧成蝶的声音。 眼前天旋地转,数不清难以叙述的线条占据他的视线。 祁容闭上眼,按照直觉,直直地向着中央走去。 走到那引发一切异象的东西之前,祁容站定,反复几次蜷缩手指。 这种气场如此浑厚的东西想必时间很悠久了,他如果碰到,很可能就要跟它一起回忆这漫长的岁月。 但是自己身上的异样他又必须弄清楚。 祁容:头疼。 在老住持眼中则是祁容恍若未觉地朝着中央走,在那座巨大的金佛像前停下,而后虔诚地伸出手碰触那巨大的佛像。 与此同时,祁容浑身紧绷,意识陷入时间长河之中。 他看见能工巧匠勾勒着佛像的轮廓,看见他们一点点为它贴上金箔,看着一个白发长髯,穿着一身道袍的老者满意地抚髯而笑。 众多身强力壮的汉子浑身汗如雨下,齐心协力将佛像从山底运上千米高的山顶。 由此,一座名为梵音寺的山顶寺院一点点建成,佛像供奉于佛塔最顶层。 僧人诵经,老道持帝钟作法,青烟通九霄,乐声肃穆庄严。 无形中,遥远的天际有两道气机如虹,与佛像相连。 之后,佛塔最顶只有梵音寺的住持定期过来,青灯古佛一转眼就是数百年。 祁容睁开眼,望着眼前悲悯庄严的金佛,脑海中闪过众人唤最初那个老道士的称谓 国师! 立这座佛像的居然是国师! 正震惊之时,老住持打开窗户,祁容转过头,清晰地看见窗外有两道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的气机,与金佛相连,缓慢振动。 他心神再次一恍,仿佛元神出窍,冥冥中他的意识直上青云,于天际俯瞰整座城市。 那是一个三角的形状,笼罩在容山市之上,甚至隔壁市的一小半。 祁容从容山市向更远处看,滚滚红尘入眼,视野尽头有一座庞然的山脉群,世间万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