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扭曲,浑身血迹,姿态狂野的人,心道,这难道还不叫改变? 严振明知不对劲,但当前的情况容不得他仔细探究,只能跟随着曲广泽的话说下去:你既然没有问题,那还不快快放开为师!我好赶紧从这人的嘴里问出大妖的下落! 他本想唤醒曲广泽想起此行的目的,提醒不要因小失大,没想到这句话却彻底击中了曲广泽的想法。 曲广泽愣了半晌,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嘴角向两边扯开,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放开你?那可不行。因为,这个桓峰,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大妖的下落!哈哈哈! 什么!严振大惊。 顾舟山也震惊地张大了嘴,但和严振惊讶的明显不是同一件事。 这个曲广泽,怎么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用来陷害他们的阴谋说出来了? 他怕不是疯了吧? 此时,曲广泽已经状若癫狂,自顾自地把自己原先的计划全讲了出来:这个地方,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大妖,所有的动静,都是我弄出来的!我借王志强的名义,来到这个小区里,做了好些布置,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弄出了一股妖气出来!为的,就是把你们都吸引过来! 严振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亲土地,胡子都有些颤抖起来:你,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曲广泽神色越加癫狂起来,当然是为了报复他了!我曲广泽,明明和曲广言一胎同生,为什么他就是千百年难遇的绝世天才,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的努力,绝不输于任何人!就算如此,败给他也就算了,凭什么桓峰这种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小猫小狗,也能驾在我的头上?我不服,我不服! 他恶狠狠地看着桓峰,明明清秀的面容已然扭曲,眼中浑浊不堪:我要让你后悔惹上我,后悔你曾经的所作所为!只是没想到,我明明把你困在了数十里以外,你竟然悄无声息地跑了回来主动送死,真是上天祝我 严振从没想过,原来自己的弟子心里压了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平日里曲广泽只是沉默寡言,行事之间稍微有一点孤傲,原来他的心里,一直对自己的师弟抱有这种嫉妒之心! 是他平时疏于管教,没有察觉出来。 但此时 严振努力挣脱着身上的束缚,眼睛紧紧盯着曲广泽,嘴里运起功高呼道:广泽,你这是被东西迷了心智了!你仔细想想,你们之前的仇怨,值得你对这人如此痛下杀手吗!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你觉得值得吗!想想为师平日对你的告诫,忌骄忌躁,不矜不伐,相间若余,万物不惊[注1] 严振念起了清心的咒语,想要唤回曲广泽的神智。 再怎样忽视自家徒儿的心理情绪,平日里多少对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了。曲广泽既然已经将这些情绪埋藏在心中多年,就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因为这种小事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在他身上,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被什么人给暗算了,这才喜怒形于色,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做出了这等不理智的行为! 而旁边那位名叫桓峰的年轻人,虽然的确做出了豢养妖族这种不应当之事,但也罪不至死! 可惜,这样一个同样也是天才般的年轻人,就要死于自己徒儿的手下了。 严振叹息着闭上了眼,心中甚是内疚,不太忍心看到接下来血腥的一幕。 曲广泽狞笑着靠近了桓峰,只差最后一个将手里的刀割向桓峰脖子的动作,这时,他却鬼使神差地向旁边看了一眼,注意到他肩上那条小白蛇一双犹如看傻子的眼神。 再下一秒,一阵巨力袭来,曲广泽眼前天作地,地作天,屋内所有的布景都奇怪地颠倒了过来。 不,不是屋子颠倒,而是他自己颠倒了过来,脑袋朝下飞到了空中! 曲广泽震惊地摔落到地上,发出了肉贴墙的沉闷声,但他已经来不及注意到背上的疼痛。 被桓峰破除掉通过自身精血蕴养的本命法器的术法,带来的由里及外的疼痛才真正抓紧了曲广泽的神经,他仿佛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一般剧烈咳嗽着,从嘴中喷出了鲜红的液体。 这种东西,也能控住我?桓峰从曲广泽的面前走过,停在了地上那卷书册面前,一脚踩下。 咳咳不,不!曲广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本原本坚硬无匹无人能撼动的法器被桓峰一脚给踩得断裂开来,褪去了宛如液体的材质纹路,真正变成了一本已然破碎的书卷。 桓峰那一脚,不仅毁掉了这个难得的法器,还直接将曲广泽和法器之间的血契给解除掉了。 遭受如此重创,曲广泽怒急攻心,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你,你,怎么会不受控制同时解除了身上桎梏的严振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桓峰,眼中充满了忌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