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自己的耳朵暴露在了某人的脸前。 那双莹白的耳朵圆润可爱,因为里面细小的血管扩张而透着粉,还因为主人的害怕而微微颤动,显得弹力十足。 桓峰便像是被引诱了一样,缓缓低下头,张开了嘴。 啊痛!顾舟山浑身过电一般狠狠一抖,叫出了声。 他只把自己的反应当做了害怕和伤心,瑟缩着身子,认命了。死死闭着眼睛的顾舟山没有看到,桓峰的额角青筋炸起,隐隐透出了皮肤下的青色鳞片的痕迹。 但这个痕迹也只出现了一瞬间,便重新隐匿了下去。 桓峰混乱的气息也逐渐平和了下来,松开了本就没有用力的嘴,头向另一边倒去。 顾舟山闭着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是从耳朵开始吗 如果要被吃掉的话,是桓峰那也,那也没有关系。他救了自己那么多次,就当自己早就死了,其实是把这条命还给他 可想着想着,顾舟山发现自己还是不甘心,呜呜地哭了出来。哭了半天,他突然发现,除了耳朵有点痛,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再一扭头,桓峰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顾舟山顿时来了力气,抹了把眼泪,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身上的这个人,然后蹦到了衣柜面前,还有他最爱的保温箱旁边,一个个点起了自己行李。 这是他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最喜欢住的那颗树桩,在保温灯的照晒下会散发出木质的味道。 这是好久以前桓峰做的食物,他偷偷地藏了一块在沙土里,但是早就风干成了肉干。 这是放在落地窗前,可折叠的小吊椅,刚刚好够他蜷缩在上面,美美地在太阳下睡个午觉。 这是他变成人形后,桓峰给他置办的毛绒围巾,上面绣了一条纯白的小蛇。 这是 只是粗略地看了一圈,顾舟山就发愁得不得了。屋子里的每一个物件,他都舍不得,他都想带走。在他短短几年的记忆力,这些东西几乎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当然,不止是这些东西,还有 顾舟山回头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桓峰,纠结地蹲了下来,抱着头沉思,脑子里一团乱麻。 就在此时。 铃~ 被放在保温箱里的旧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顾舟山接起了电话,对面传来了苗蓉蓉轻松欢快的声音:舟山,好久没有联系你,我这边事情终于忙完了。你最近怎么样? 听到熟悉的人的话,顾舟山顿时得到了力量,哇哇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苗蓉蓉第一次听到顾舟山那么撕心裂肺的声音,不,第一次看到顾舟山这么情绪外露的表现,吓得走在大街上耳朵都快露了出来。 顾舟山泣不成声,跟苗蓉蓉哭诉道:桓峰,桓峰养我,是为了吃掉我。 什么?苗蓉蓉先是一惊,就她观察到的情况,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啊。 一秒后,她顿时又觉得不太对劲,疑惑地问了一遍: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亲口这么说的!顾舟山嚷嚷着,气呼呼地抹了一把泪水。 你们现在在哪儿?电话里掰扯不清楚,苗蓉蓉准备当面找他谈谈。 在家里。顾舟山脱口而出,然后赶紧补充道,不过我很快就要走了! 顾舟山看了看晕倒的桓峰,又看了看床边那个巨大的能看到客厅的大洞。 他原来以为,他终于可以身份倒转,照顾桓峰一回。但现实犹如冰冷的刀风在脸上狠狠地拍。 现实告诉他,桓峰就算是处于昏迷状态,也没有任何生物能够伤到他的一根毫毛。那个胆大包天闯入了他们家中的黑豹精,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他能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一巴掌把人拍得生死不明,连人带地板转换到其他空间。 而自己,甚至连累赘都算不上。 他只是储备粮! 电话对面的苗蓉蓉沉思了一下,倒也没有阻止顾舟山。虽然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桓峰这人没有害他的意思,但这么个实力不明,没有记录还不知道目的的大佬总归是让她畏惧的。 苗蓉蓉问道:离开你家,你能去哪儿? 顾舟山支支吾吾:我还没想好。 其实他是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离开。 要不,再留在这里,等到桓峰醒来,好好问他一问? 死也得让蛇死个明白吧。 苗蓉蓉还道顾舟山是真的要离家出走,建议道:反正没地可去,不如来我这里凑活几天?也不差你一个。 顾舟山回想起苗蓉蓉那个蜗居,里面不仅住了苗蓉蓉一只妖,还有一只大狗,还有各种路过的散养小动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