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掌柜的事儿咱们瞎掺和什么?”李婶抬手朝他头上就是一下,“有本事你在殷公子面前去说这话。” 其实李婶也有这想法,但也只是心里琢磨,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们掌柜的独自带着小公子开店过活本来就颇为艰难,要是再惹些闲言碎 语可就不大好了,真要定了也就罢了,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可不好乱说。 狗剩张了张嘴,不吭声了。 他倒是想,但不敢呐,恐怕也就掌柜的觉得殷公子性子好了,他们瞧着分明就骇人的很,要知道就连眼睛顶头上看谁不顺眼就咬的阿大阿二见了殷公子都是绕道走的。 小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应物什都有,只是比之大厨房的井井有条,这儿就乱的多,毕竟就一个人,调料罐拿了不还原什么的,不还就不还吧,只要下回还知道在哪儿就成。 容妤挽了挽袖子,正准备去扎头发,眼角余光瞥见直愣愣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有些无奈的转身,“我说殷大公子,你今儿都跟了我一早上了,是有什么事么?” 按理说店里开业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殷玠作为投资商最大的效用就是给钱加办事,但现在店里清闲的很,实在是犯不着每天都来点卯,这又不是上班还带打卡的,今儿他一大早就过来了,也不说话,就跟在她身后转悠,幸好这是白天,要是晚上身后突然飘出个人来指不定得被吓成什么样呢。 殷玠没想到容妤会直截了当的问,又见她满脸无奈,殷玠轻咳了一声,“也没什么事。”目光顺着落在她披着的那头秀发上,殷玠想到开阳出的主意,感觉袖子里拢着的那枚簪子更加扎手了。 你瞧你这直愣愣站着只差没扎根的模样是像没事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脑子秀逗了呢。 容妤默默吐槽,说真的她有时候也觉得这位邻居性格挺多变的,一会儿是高冷男神,一会儿是温柔贵公子,至于碰上了叶大人......唔,大概就是喷火霸王龙? 说到叶宸,容妤倒是想起来了,“子彦,叶大人脾性怎么样?” 一声子彦一叫,殷玠先呆了一下,等听见容妤问叶宸,殷玠眉头就皱了起来,虽然知道容妤对叶宸不至于有什么想法,但私心里就是不大乐意,真要他评价那就两个字虚伪。 “尚可,”殷玠淡淡道。 两个字,不偏不倚,实乃中庸。 容妤和叶宸也就只见了三两次面,却也能感觉出这人城府颇深,毕竟能在短短时间内从外放县官爬到一州知府的位 置没点手段怎么可能?从前远安伯府和靖国公府倒是有些交情,但是她常年在南城外祖家住着,与盛京的那些小姐公子们几乎都没有交情,自然对叶宸也算不上熟悉,说到远安伯府,容妤突然想起来当年与远安伯世子并称双杰的另一人——圣上胞弟广平王。 至于这两人为什么捆绑销售,容妤想着,大概是因为原主她爹靖国公骂人的时候都是捆着一块儿骂的吧,对了,广平王是叫什么来着? 大概是原主的残存的意识渐渐消散,她这段时间每晚做梦都能收获一段新剧情,就跟看电视连续剧似的,亲眼看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婴儿是怎么在家人的庇佑下无忧无虑的长成一个天真少女,喜怒哀乐一一浮现,时间久了,容妤有时候都会恍惚,她到底是现代穿越而来的容妤还是土生土长国公府娇养大的小姐慕容妤?就像庄生梦蝶,究竟是庄周梦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为庄周。 容妤晃晃脑袋,把心中又浮起来的那股子酸涩感驱走,问殷玠,“若是向叶大人禀明英娘的事儿,你说,叶大人会查么?” “会。”殷玠点头,这次回答的很快,“如果真的涉及到科举舞弊,不光会查,还会彻查。”先不说科举大事本来就不能轻视,叶宸现在就指着弄出点事儿将淮安这滩水搅浑了好摸鱼,睡觉送枕头,正好。 见殷玠一脸笃定的样子,显然对叶宸如何行事十分有把握,容妤忍不住笑了,“那样就好。” 殷玠捏了捏簪子,只觉得手掌心都在出汗,轻咳了两声,正准备说话,就听狗剩在外头喊,“掌柜的,刘掌柜送东西来了。” “刘掌柜?”殷玠眼睁睁看着容妤眼睛一亮,也不顾他了,急匆匆就走了出去。 已经露出来的簪尾又被殷玠给塞了回去,面无表情的跟着出去。 刘掌柜是店里的老客,是个行脚商人,专收些天南地北来的稀奇货,之前听说他要出趟远门,容妤特意托了他帮忙找些东西,今日过来定是将东西带回来了。 想到即将入口的美味,容妤心情有些激动,连走路都格外的轻快。 容妤从来都是稳重不慌不忙的样子,哪里有这般迫不及待见人的样子?跟出来的殷玠目光沉 了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不悦,手中力道一重,差点将袖中的那根簪子直接掰断。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