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迷药也不是多高级的东西,是一些鸡鸣狗盗之辈惯用的下三滥的手段,就是专挑人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要是用药猛了,别说是人就连牛都可以药倒三天不带睁眼的。 早两年就听说外头出现了新式迷药,也不用下在吃食里让人吃,只用闻上那么一回,就可让人神志恍惚不清,事后连做了什么都能忘得一干二净,当时倒是闹出了不少事端,还是朝廷下狠手整治了才好了一些,这药虽然不比那药效猛,但将人迷晕还是没问题的。 容妤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焦躁,“您从前见过她没有?多大年纪?” “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祁大夫摇头,“从未见过。” 祁大夫没想到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后竟然会着了这种道,还拖累了团哥儿,祁大夫只觉得头阵阵发晕,看着容妤张了嘴又闭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脸说。 是他要将团哥儿留在这里玩的,结果却没能好好照看,这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他哪还有脸活。 这十有□□是人贩子了,容妤从前只知道有人贩子专挑落单的小孩子下手,却万万没想到居然 还会直接上门抢,像这种一般都是多次踩点瞄准了祁大夫家里无人,不然也不会敢这样堂而皇之明抢。 容妤只觉得心慌的厉害,渐渐的涌上一股堪称绝望的情绪。 什么线索都没有,人海茫茫想找人又谈何容易,就算是信息交通发达的现代想找回被人贩子拐卖的孩子都难上加难,更不用说是相对落后的古代,容妤刷地一下站起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闷头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容妤只顾闷头走没注意路,刚走了两步就撞到了人,殷玠一把拽住要往外跑的容妤,眉头拧得死死的。 容妤瞥了他一眼,低头闷不吭声的试图挣脱,但那只手跟铁钳似的牢牢扣着她的手腕,完全动弹不得,“放开,我要去找团崽。”容妤声音有些哑。 “容妤。”察觉到容妤现在情绪有些不对,见她一个劲的想挣脱,殷玠眉头紧皱,“你别冲动。” “我没冲动,我得去找他,”容妤倏地抬头,眼中茫然中透着股绝望的情绪看得殷玠心中一窒,“团哥儿还不满三岁,还那么小,他甚至都不会说话,连救命都不能喊,”容妤越想越难受,眼中漫起了水雾,“我得去找他,阿娘得去找他,你放开我好不好,让我去找......” 瞧见她的眼泪,再听到提团哥儿,殷玠心中突然一痛,竟直接伸手将人搂在了怀里,手掌扣着她的脑袋将她牢牢按在自己怀里,“别急,会找到的,相信我,一定会找到的。”殷玠一字一句咬的十分清晰,声音沉稳坚定,犹如一根定海神针,在人彷若无依时给予力量。 容妤埋首在他怀里,鼻息间满是独属于男子的刚烈气息,似乎还能听见他强稳有力的心跳声,容妤这回任由他抱着没有挣扎。 感觉到胸口衣裳有些濡湿,怀中人儿虽然没哭出声,但无言的抽泣更让人心疼,殷玠拦着她肩膀的手不断用力,眸子骤然涌起一股暴戾。 “大白呢?”殷玠冷声问,团哥儿身边一直都有大白,就算祁大夫遭了暗算,还有大白在,以大白的本事怎么着都不会任由歹人将人抱走。 “后头巷子里睡着呢。”开阳跟天枢匆匆进来,见殷玠将容妤搂着,也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 “大 白应该是被下了药,又被人打了一棍子,眼下还在巷子里瘫着。”开阳回道,想到自己找去的时候看见的场景,开阳嘴角抽搐了一下,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药倒,幸好人家没看上它那身皮毛,不然现在早就是头死狼了。 天枢拱手回禀,“查到了一些线索,有小贩说最近有一个嘴角有刀疤的陌生男子常在附近出没,且行为颇为鬼祟,应该是那歹人的同伙。” “刀疤脸,男子?”殷玠眯了眯眼,他记性一贯很好,想起了有时候过来接团哥儿时总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偷窥视线。 “可是祁大夫说是女子啊。”裴秀才忍不住开口。 “是团伙作案。”祁白也带着人匆匆进来了,“十天前下头的蓝山县也发生了一起儿童失踪案,这两天刚得到的线索,外貌特征跟方才外头小贩描述的一模一样,至少是两人,一男一女,但应该还有其他同伙,而且这两天城里也有两个孩子走丢。” “现在人应该还在城里,让叶宸封锁城门,全面搜捕。”殷玠直接道。 这话中的命令太过理所当然,裴秀才等人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都带了一丝惊异,虽然知道这位殷公子似乎与叶大人有些亲戚关系,但对方好歹也是知府,堂堂四品官,难不成还真的他说什么对方就照做?就算是封锁城门那也不是说封就能封的。 祁白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头,“大人已经下令了。”叶宸的原话是,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将人找出来,更不用说这回还戳到马蜂窝了。 淮安城虽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