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才朝容妤笑道,“我也是头一回上手,你瞧像不像?” 怎么能不像? 简直都快刻活了! 许月瞧瞧一派温朗气质出众的年轻郎君,再看看娇柔温婉的美貌小娘子,心中直摇头,不由得升起一股子钦羡之情,她之前那豺狼夫君就不用说了,眼下不知道在哪儿个旮旯挖煤呢,她当初下手太狠,如今一提起她无非就是说什么妇人心狠,可也不想想,要是当初她不狠,眼下坟头上的草都得有半人高了。 听男童奶声奶气的喊阿爹,叽叽喳喳的要分享今日在街上碰见的稀奇事儿,许月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脑中突然就浮现出一个人影,青年沉默寡言,却一直在她背后默默的站着,从幼时相伴到如今,不论她做什么从未说个不字 容妤被团哥儿吵得有些头疼,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团崽,还没叫人呢。” 团哥儿眨巴了两下眼睛,乖乖的朝许月唤了一声“许姨。” 许月高高兴兴的应了,横竖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也不好意思再在这儿打扰人一家三口,十分识趣的就提了告辞。 等人一走,团哥儿就憋不住了,眼睛一个劲的往盘子上剩下的糕点上瞥,拽着容妤的衣角拖长了尾音撒娇,“阿娘。” 容妤笑眯眯的 摇头,“不行哦,今日份已经吃完了。”小家伙出门前嚷嚷着饿塞了一块虎皮蛋糕并一杯红豆奶茶,这才多久就又想着吃。 团哥儿瘪着嘴,又去看殷玠,“阿爹。” 殷玠崩不住,轻咳了一声,“逛了大半天孩子也饿了,要不就让吃一块?” 容妤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方才在外头又吃了不少东西吧。” 殷玠张了张嘴,不说话了,只给了团哥儿一个爱莫能助又带着歉疚的眼神。 虽然舍不得孩子失望,但好歹也要顾一下当娘的感受,也只能暂时委屈儿子了。殷玠自个儿都想不到他也有做慈父的一天,不是他想刻意跟孩子拉关系,而是实在是受不住孩子撒娇,明明看他那两个侄儿侄女闹腾就恨不得直接上手揍,换了自己的孩子就只想捧在手心里护着生怕磕碰着了,他现在倒是能懂皇兄为何这么纵着孩子了,实在是下不了手啊。 见阿爹不顶用了,团哥儿眼珠一转,“阿娘,我饿了。” “正好,快开饭了。”容妤很淡定,顺手将盘子放进了橱柜,门一关,孩子眼中的光芒“啪”地一下就熄了。 等团哥儿焉了吧唧跟爽打的茄子似的一步三回头的挪了出去,容妤才瞪了殷玠一眼,“小孩子不能太宠着了,该讲原则的地方还是得讲,别什么都由着他性子来。”从前还好,自打孩子叫了他声爹那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宠,她瞧着只怕孩子要星星他都得想办法去摘,连红豆她们都说殷公子快将小公子宠上天了。 殷玠嘴角含笑,任由容妤数落,乖的简直不能再乖,反正就是一点,你说的都对,但我坚决不改,小孩子么,多宠宠怎么了,他的孩子当得起宠,就算是将天捅破了还有他撑着呢。 等容妤数落完,殷玠才从兜里掏出了一枚红珊瑚簪子,轻轻给她簪在了头上,嫣红的发饰点缀在鬓间,只这一点珠饰,仿如一朵红花缀在绿叶枝头轻颤,更衬得人娇艳动人。 “珊瑚不及美人艳,玉颜比花娇。”男人的声音喑哑低沉,尾音上翘,勾得人心中直痒痒。 被他这么看着,容妤不争气的红了脸,殷玠这些天只要带团哥儿出去转,回来总会给她带一两件小饰品,有时是簪 子,有时是串珠,甚至香囊坠子也有,美其名曰,团哥儿有的她也不能少。 碰了碰头上的发簪,容妤心中有些欢喜,很多时候不是说价钱要多贵,难得的是这份心意,今日倒好,还说起情话了,容妤觑了他一眼,“昨儿晚上祁伯又跟你说什么了?” 她也是才知道,每天晚上这两人居然还月下把酒。 殷玠轻咳了一声,不说话。 说倒是没怎么说,就是给了一本小册子。 容妤心中也是稀奇,不是都说宫里出来的孩子心眼多得跟罗筛子似的么,这位倒是个异端,若说是装出来的那倒真没必要,她就光棍一个也没什么可图的,犯不着跟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较劲,旁的性情什么的就不说了,行事作风也不谈,目前来看起码对她与孩子是真心。 容妤心思一动,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却在他想收拢的时候如鱼儿一般迅速滑了出来,轻咳了两声,十分正经道,“该洗手吃饭了。” 眼见女子身姿袅袅走了出去,殷玠握了握掌心,那股若羽毛扫过的感觉似乎还停留掌间,勾得人心都在发颤,男人眸光有些晦暗,哪里还看得见什么温润影子,“阿妤!” 作者有话要说:想吃蛋糕想疯了,捏捏腰间的赘肉,默默关闭淘宝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