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从善如流,“你怎地忘了,东南角有一处院子一直空着,你去安排丫头们打扫,姨父身子不适,便暂且在耳房歇息。姨妈旅途劳顿,一便歇息歇息,待到夜里,再接风洗尘。” 邢慕铮交待完,便让丫头先引着刘英一家去耳房歇息,他一转头,就见邢平淳埋在钱娇娘怀里呜呜地哭,说他想阿奶了,钱娇娘揽着他轻声安慰。 这小儿也太爱哭了些,哭也就罢了,怎总往娇娘怀里钻?邢慕铮皱眉,“男儿有泪不轻弹,总是哭哭啼啼做甚?” 邢平淳吓得忙擦了眼泪,从钱娇娘怀里跳出来。 邢慕铮道:“醒了便赶紧去吃饭,吃了饭去学堂谢夫子,回来正经与姨奶奶见礼。” 邢平淳吸吸鼻子,应了一声便跑走了。 钱娇娘望着邢平淳跟兔儿似的离去的背影,道:“小娃儿想念阿奶,这也不能哭?”言下之意有所不满。 “哪个男娃儿整天哭啼?慈母多败儿,你莫要惯了他。”邢慕铮道。她有这耐心,怎不分一分给他? “你……”钱娇娘发觉自个儿就听不得邢慕铮说话,一听就生气。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邢慕铮扯了她的胳膊,“我还有话问你。” 钱娇娘一把甩开,回头笑脸吟吟,“侯爷,如今天咱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您怎么还对我一个良家妇女动手动脚,这要说出去,您这颜面也没地方搁不是?” “你好生与我讲话!”邢慕铮低喝,就偏要这皮笑肉不笑的德性么? 钱娇娘笑容不变,“侯爷,我天生愚笨,竟连讲话不也知了,您倒是教教我,要如何与您好生讲话?” 得,这下那眸光更冷了。邢慕铮暗自自嘲苦笑,与她低声软语,她不屑一顾,对她稍强硬些,她更冷声冷气儿。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莫非真要如她的意,送她上花轿,嫁给那王铁牛,她就高兴了?她自是高兴的,否则怎会迫不及待凤冠霞帔嫁人去。愈想邢慕铮越气,他磨牙脱口而出,“那王铁牛有什么好!” 钱娇娘傻了,他们什么时候说起铁牛哥了? 邢慕铮也傻了,他说了些什么,他是怨夫么! 自觉丢脸的邢慕铮扭头要走,钱娇娘一把抓住他,“你干什么去?” 邢慕铮阴鸷回头,盯着她抓着的手,不是避他跟避刺猬似的,怎地现下敢碰他了?就这么担心他对王铁牛不利?他倒是想来着,只是每每想起那日发疯害她差点丧命,他就下不了那个手。他望向她额角上留着的疤痕,只以不伤她的力道拉开她的手,大步离去。 钱娇娘追了两步,突地觉着自已瞎紧张,她与铁牛哥在邢慕铮眼里能算个什么,他还能因为她去伤铁牛哥不成? 想透了这层,钱娇娘不追了,她自侧门而去,丁张正从刘英他们歇息的耳房出来,见着她立即迎了上来,问她如何布置给姨太太的院子,该用什么窗纱,放置什么摆饰,钱娇娘道:“侯爷的亲姨妈过来,自是要最好的,你们看着办罢。” 丁张听了最好的三个字,便知该如何行事了,他连连应声,又跟着钱娇娘走了一段,钱娇娘稀奇,“你不去干活,跟着我做甚?莫非是人手不够,叫我一齐去打扫?” 丁张干笑道:“夫人说笑儿哩!奴才哪里敢叫夫人您去打扫,只是方才姨老爷拉着奴才,问奴才夫人您与老爷是否和离了,他在外边听了些流言,害怕说错了话……” “那你说什么?” 丁张忙道:“奴才不敢说。” 钱娇娘瞅了丁张一眼,丁张咧着嘴讨好笑笑。钱娇娘沉默片刻,遂苦笑道:“这事儿长辈早晚得知道,不必隐瞒,寻个机会便说了罢,省得我自个儿说,更叫人难堪。” “这……是,小的明白了。” “只是今儿姨太太他们才来,叫他们安生住进来再讲,否则老人家心思重,平白地为咱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