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二来不会亲自动手,三来杀的人更是邢侯表亲。这三样加起来,他是怎么也不相信二人夫妻和睦。陈卓认为邢慕铮不过是顾忌家族颜面,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可今日看来,他待他的妻子几乎如珠似宝。此二人究竟是何等纠葛,还有那暴毙的表亲,究竟是否侯夫人所杀,现下尸骨已毁,已然全无定论。 陈卓难得挫败,他的眼神在邢慕铮与钱娇娘之间来回,拱了手与张县官一道退下了。 钱娇娘缓缓地坐回椅上。 就像一块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轰然落地,她一口气松了,差点瘫在椅子上。这滋味可真好啊。不同于先前看见邢慕铮清醒的那种欢喜,这是另一种充斥心房的喜悦,像一道甘甜的泉水,冲进了她身子的每一处。旧事已了,大仇已报,她心中喜悦,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过了一会,竟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自己坐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钱娇娘支起身就往外走,邢慕铮拉住她,钱娇娘低头甩开,他不让,强迫她转过身。钱娇娘的头压得愈发低了,邢慕铮只能看见她黑幽幽的头顶,他弯腰偏头,映入眼帘的娇颜已泪流满面。 邢慕铮前所未有地心疼,情难自已将她拥进怀中。钱娇娘推他,他纹丝不动。他按着她的头贴近他的心,她倔强地用额抵在他的胸膛,只是这个男人的怀抱是如此的坚实温暖,今日钱娇娘无力抵抗。她没出息地在心里想,只这一回,她只放纵这一回。 她终于贴向他的胸膛,无声落泪。 邢慕铮一颗心都化了,半晌,他暗哑道:“往后,再不叫你受苦。” 第九十五章 当晚,邢慕铮便决定了明日回玉州,他单独召来李青,想把他的儿子李定一齐带走。邢平淳还缺个伴读,邢慕铮见他与李定年纪相仿又臭气相投,并且李定虎头虎脑的实在,便有意叫他俩一同读书。李青虽舍不得儿子,但听大帅选他儿子当伴读自是义不容辞,同时也知道这对儿子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侯爷请来教导长子的大儒自比书院的教书先生高明,况且邢平淳还要学武习箭,保不齐他们老李家以后还能出个文武双全的状元。 邢慕铮与他道:“你也不必舍不得,你既愿意叫你那儿子跟着丑儿,你便与你岳父打了铺子,举家搬到玉州去做生意,这宅子我再叫另外叫人打理。” 李青茅塞顿开,自是喜不自禁,立即要回屋去跟媳妇商议这好事。邢慕铮道:“怎么,这家你还做不了主?” 李青笑道:“大帅,这家自是我作主,我媳妇也听我的。只是我想着这一个人住叫屋子,两个人住才叫家。夫妻嘛,有商有量的才好。否则我媳妇岂不成了我的下人了?这不得劲!” 邢慕铮拧了眉头。 第二日,邢慕铮就命人整理行装,踏上回程之途。李青已经与儿子说好了,李定虽小,但还是个小稳重人,并且听说他是去陪邢平淳读书的,而且父母不多时就会去找他,他也就高高兴兴地坐上了马车。 邢慕铮交待李青,叫他注意着些陈卓。 钱娇娘自昨日没把持住大哭一场,自觉丢人现眼,缩在马车里不愿出来。幸亏邢慕铮也没那么没眼色逼她骑马。回程路上没怎么耽搁,照旧在来福客栈歇了一宿,钱娇娘绕着客栈转了一圈,没再瞧见上回见过的独眼流浪狗。 大概已经死了。 隔天日头还没下去, 一行人就已回了侯府,在前厅下了马车,邢平淳马上就跑去喂他的小蚂蚁,生怕少了一会就饿瘦了。邢慕铮将马鞭递给下仆,丁张凑上来,“爷,大事不好了。表少爷和表小姐昨儿上午在玉州城外的河边溺死了!”丁张还听说他们是送姨老爷姨太太回乡去的,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地这才短短几天,田家四口都死了? 钱娇娘本是要与清雅回房,一听这话猛地转过头。 邢慕铮却脸色平静,“他们现在在哪?” “都在衙门里!谢知州听说是您的表亲,十分重视,现下马夫与表少爷表小姐的尸体都在衙门,谢知州还审问了马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