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偶尔天气放晴了,还要被邢慕铮拉出去骑马,可是忙极了。好似眨眼间就要到永安。 永安来了一匹快马,送来杭相的书信。原来杭致得知邢慕铮明日午时便能到了永安,特请休浴一日,在洒泪亭相迎接风。 杭相盛情自不能相负,邢慕铮交待翌日早半个时辰出发,务必在午时抵达洒泪亭。 自李毅护送以来,一路平安无人胆敢行刺。李毅虽非邢慕铮旧部,但也是个坦荡汉子,思及明日到了永安就要分别不免感伤,阿大买来好酒,与惠州军痛饮了一番。隔日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出发,届时天寒露冻,天还黑沉未开,邢平淳还未睡醒,也不骑马了,倒在钱娇娘怀里睡觉。独眼狗被占了位置,缩在钱娇娘脚下。清雅也受不住,坐在她身边,脑袋一啄一啄的。 天地还安静着,队伍也比平日里安静,仿佛只有马蹄踏路与车轮辗泥的声音。钱娇娘稍稍撩开厚重的窗帘,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外面黑麻麻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钱娇娘有些恍惚,好似很久没有在这乌糟糟的天下赶路了,又好像昨天才抱着丑儿走在路上感受这刺骨的寒风。 一路走着天渐渐亮了,只是雾气还未散去,隐隐香火气飘进鼻息,钱娇娘看向不远处半隐在雾中的大山。那应当就是清雅所说的雾灵山,上山的寺庙是燮朝开国皇帝重建,后老百姓听说那里头的佛祖挺灵的,香火愈发地旺,如今成了燮朝第一刹,就连永安城的皇亲国戚都常到此处来烧香拜佛。这么大老远就能闻到香火味,可见其香火鼎盛。钱娇娘眯眼眺望,她也想去拜一拜。若是灵验,她愿拿全部身家去还愿。 离雾灵山渐近,雾气仍围绕山间,忽有丝竹之声悠扬飘来,宛如仙乐。钱娇娘精神一振,不知这大清早的怎会有乐传来,莫非山上有法事?只是这乐轻快悠扬,不似佛法圣乐。 车队忽而缓慢,钱娇娘探出头去。只见山道中下来两行侍女,梳双环髻穿白色短袄粉红长裙,先有丝竹琵琶之乐婢开道,后有侍女沿道散花,一抬十二人大轿由鲜花点缀,缎幔彩绣,龙凤绕珠,外有层层轻纱飘舞,就好像从仙境里走出来的仙轿般。 邢慕铮命人停止前进。那轿上处处有皇家影子,轿中人定是皇家女眷,而永安皇室中是这般张扬派头的,他只知晓一个。燮朝第五长公主,建安。 建安公主是当今泰康帝最小的妹妹,是皇帝最宠爱的胞妹。同时也时送礼物给邢慕铮,导致冯语嫣因妒下药的那个公主。 邢慕铮皱了皱眉,扭头看了身旁马车一眼,恰逢钱娇娘也在看他。邢慕铮张了张嘴,自觉要跟她说些什么,只是又不知说什么。邢平淳被吵醒了,他冒头冒脑地探出来,看清前头大呼一声,“哇,娘,好多仙女姐姐!” “那是女侍,不是仙女。”清雅也醒了,她自另一边撩了帘子。 邢慕铮下了马,他并不让人上前,倘若建安公主的仪仗不停,他也不必去见礼。 建安公主一行走出山中,往永安方向而去。只是待后边的侍卫全都走出来之后,整个队伍停了下来。不多时,有一面白无须的粉裙太监执须来到邢慕铮面前,躬身一礼,“小人斗胆,尊驾可是定西侯?” 邢慕铮道:“正是,不知轿中是哪位贵人?” 那太监忙下跪行礼,“定西侯爷万安,我主人建安公主才从寺庙祈福归来。” 哇!公主!钱娇娘没想到这还没进皇城,就能看见一个公主的轿子。听说永安里遍地是皇子公主,果然不假。邢平淳也张大嘴夸张地看向钱娇娘,兴奋得很。 清雅听清了名号,扯了扯唇。 “原来是建安公主仪仗,邢某怠慢了,邢某这就携家眷去与公主见礼。”邢慕铮故作惊讶,叫钱娇娘下车,“夫人,前头是建安公主驾临,你与我一同拜见罢。” 钱娇娘留独眼狗在车上,由着丫头扶着下了马车,其他马车上的也都下来,除了看守的留在原处,其余人等皆随邢慕铮上前。 清雅偷偷与她道:“你小心着点。” 钱娇娘不解看她。 清雅一看就知道她压根儿就忘记了,“这个建安公主就是让冯语嫣害怕下药的公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