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嚼着,觉得好玩,颊边的小酒窝一隐一现,也落在另一人的眼睛里,也觉得好生有趣。 他的吻落在她颊边,慢慢移至唇角,又慢慢移至她柔软的双唇。 他身体里勃勃的力量燃烧起来,人参、鹿茸、黄精、肉桂……带来勃勃的热性儿和力量在他胸怀、腹膈、双臂、双唇……四肢百骸流淌起来。 这种感觉叫人沉迷,他爱她的脸与身体,爱她有趣的心与灵魂,更爱两个人同甘共苦、同仇敌忾中建立起来的契合感,爱那种在彼此关怀、彼此担心中产生的苦与甜、酸与辣。 “夕月,夕月……”他吻过一阵,在她耳鬓厮磨,低声说,“你想好了没有?……那个问题,你想好了没有?” 李夕月被他的脸颊揉着脸,浑身软绵绵的,很想答他一声“好吧”,话音几乎已经冲破了喉咙,仍是说:“这样的大事……” 她双臂吊在他脖子上,终于轻悄悄说:“要么,今儿下午我去见家人时,听听他们的意思?” 第91章 “他们, 嘴紧不紧?”昝宁不由问,“若是拿出去显摆——”他说了半截,又想, 其实也不要紧,他们拿出去显摆, 他就顺水推舟正式纳李夕月为后宫嫔妃。只是踌躇在李夕月父亲的官职太小, 按着一般的制度, 他给不了她足够高的位分。 李夕月说:“只能和奴才的阿玛说。” 李得文毕竟是外场的男人,比较知道轻重;她额娘,嗯, 万一正和她的手帕交他他拉氏攀比得正欢, 想着要出一口气,只怕事态就不可收拾了…… 昝宁说:“行。交代你阿玛的事,你也别忘了。” 要想法子帮陈如惠的妻子控告成功, 背地里不能老实巴交的。朝堂里就是这样,没有谁不像个正人君子, 而实际上, 君子的手段要敌过小人,只能立君子之心, 而行小人之事——所以,归根结底都是小人做派。 “只是奴才有些不懂, 怎么和奴才的阿玛交代这件事处置的细节。”李夕月说,“不会误了万岁爷的事吧?” 昝宁说:“细节, 我让李贵过后单独与你阿玛说。这会儿, 你得先让他们知道有这么件事,他们也要思考好,愿意为女儿、为朕办这件事。全想明白了, 才能心无旁骛地做事,不然前怕狼后怕虎的,就很难成事了。” 他最后看了看她的掌心,叹口气说:“换件新衣裳吧,袖子长一点的,别叫你父母担忧你。” 李夕月乖巧点点头,然后又“噗嗤”一笑:“奴才叫水来给万岁爷洗把脸吧?” “为什么?” 李夕月一眼一眼瞟他的脸颊和嘴唇,在他终于不耐烦竖起眉毛时,她笑着讨饶道:“奴才早晨想让手心里再红一些,所以擦了点胭脂。刚刚才发现……才发现蹭万岁爷脸上了。” 皇帝又气又笑,少不得再“惩戒”这小淘气一番。 李得文夫妇这次会亲,只来了夫妻两个,因为这是到内务府来传话的小太监特特吩咐的。 离上次会面不过一个月,就得以会面第二回 ,李得文悄悄和人打听了,说是只有受宠的宫女才有这样的机会,夫妻俩欢欣鼓舞了一阵,觉得女儿李夕月出息了,至少在御前有面子了,会少吃很多亏。 年前宫女会面家人的很多,顺贞门一片挨挨挤挤都是人,大冬天的居然挤得夫妻俩一头汗。 突然听见有人问:“是李夕月的父母吧?” 李得文和李谭氏抬头,看见的是李贵那张熟悉的面孔——虽叫不出名,李得文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立刻打了个半千,笑吟吟说:“哟,上回就是贵人您,可惜了没问台甫。”极为顺手地,从怀里掏了一个鼻烟壶,大大方方送过去:“您得尝尝我这鼻烟,加了薄荷和冰片,提神醒脑是一流的。” 鼻烟不是值钱东西,但李贵一看那翡翠的鼻烟壶就知道价值不低。内务府m.xiaPe.coM